第六十九章(2 / 2)

找錯反派哥哥後 青端 15454 字 7個月前

他一張口,就幫鐘宴笙和蕭弄圓了話,鐘宴笙都不用解釋他們怎麼會失蹤幾日了。

一時鐘宴笙都弄不清楚這位魏巡撫是真的蠢,還是圓滑過頭,歪著腦袋瞅瞅魏巡撫。

魏巡撫保持著恭敬中帶著感激的笑:“下官無能,將士們舟車勞頓,都沒有來得及吃上一頓熱飯,今夜下官等人想為殿下與將士們開宴慶功,還望兩位殿下不要嫌棄,賞麵赴宴。”

底下人的確奔忙了幾日,尤其是展戎和黑甲軍們,好幾日都沒好好吃喝休息了,蕭弄雖然對慶功宴不感興趣,不過還是略微點了下頭。

離開了好幾日,還有張總兵的事在前,蕭弄還有不少事要跟展戎吩咐,鐘宴笙就先回了屋,讓雲成準備熱水。

雲成哎了聲,正準備去廚房,鐘宴笙又叫住他,磨蹭了會兒,才湊近雲成,小聲吩咐他幫自己找東西。

聽到鐘宴笙要什麼,雲成的瞳孔震顫了

一下:“啊?您要避火圖做什麼?還要男人和男人的……”

“噓!”鐘宴笙毛都炸了,一把捂住雲成的嘴,“你那麼大聲做什麼,去幫我找就好了,千萬彆告訴其他人。”

衛綾好像看出了他跟蕭弄的關係,望著蕭弄的眼神總是很複雜,他太不好意思發暗號把衛綾叫過來幫他去找。

否則豈不就是告訴衛綾……他想跟蕭弄睡覺了。

雲成有點迷茫,不明白乖巧的小少爺怎麼突然想看這種東西,但他很聽鐘宴笙的話:“我一會兒就去給您找。”

雲成辦事還是很牢靠的,鐘宴笙放下心來。

等熱水送進屋裡的時候,雲成也幫鐘宴笙找來了他想要的避火圖。

霍雙帶著人在院子裡巡查著,鐘宴笙做賊心虛地左瞅瞅右看看,飛快接過來塞進袖子裡,砰地合上門,關好窗戶,心跳得砰砰的,小心翼翼翻開看。

一看之下,大受衝擊。

桂廣處於南方,在前朝還屬於南蠻之地,民風開放,雲成辦事又儘心儘力的,找來的這冊圖相當多樣。

怎、怎麼能有那麼多奇怪的姿態,毛筆明明是用來書寫作畫的,怎麼能……還有塞在嘴裡的球兒又是什麼?

鐘宴笙看了幾眼,就捂著滾燙的臉看不下去了。

好變態啊!

他真的要跟蕭弄做這種事嗎?

可是為了不讓自己疼,他又不得不看。

鐘宴笙從指縫裡瞅著這些圖,感覺耳尖燒得慌,勉強挑了兩張正常一點的圖以作參考。

蕭弄沒興趣挪步子,慶功宴就開在驛館的前院,魏巡撫人精人精的,在倆人答應之前,就派人準備了,廚房一下午就準備好了膳食。

晚上去赴宴的時候,鐘宴笙看到換了身滾紅箭袖袍子的蕭弄,腦子裡就控製不住地湧出了那些奇形怪狀的圖畫。

他對圖畫的記憶力好,又非常會聯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麵,好像都變成了他和蕭弄。

……太要命了。

鐘宴笙心慌慌的,生怕被蕭弄發現他腦袋瓜裡那些東西,不敢多看蕭弄一眼,甚至在蕭弄靠過來時,受驚的兔子似的往後躲。

蕭弄眯起眼。

下山的時候還好好的,回驛館後就分開了會兒,這小家夥又想了些什麼,還躲著他?

兩位殿下落了主座,卻一個麵色喜怒難辨,另一個也埋頭不吭聲。

魏巡撫隻能舉杯圓場,嗬嗬笑道:“多虧兩位殿下出手,為本地消除了此等大患,下官敬兩位殿下一杯!”

蕭弄神色淡淡的,隨意抬了抬酒杯,淺抿了口。

鐘宴笙瞅瞅這個場麵,有些為難地舉起杯子,湊近了一嗅,才發現他杯子裡不是酒,而是甜滋滋的醪糟湯。

肯定是蕭弄讓人換的。

鐘宴笙忍不住瞅他一眼,瞥到定王殿下英俊的側容和高聳的鼻梁,腦子裡的畫麵又開始瘋狂奔騰,手指一抖,趕緊埋下腦袋把湯喝了。

天呐!

鼻子那麼高挺,那些圖裡用鼻子……

蕭弄自然察覺到了鐘宴笙的視線,心頭愈發疑惑。

從前怕他的時候也不這麼躲閃。

難道他年紀真的大了,竟然猜不透這個年紀的小孩兒都在想些什麼了?

底下的官員不吝溢美之詞,爭鋒拍著蕭弄和鐘宴笙的馬屁,鐘宴笙聽了會兒無聊,往下麵瞅了瞅,這才發現,今晚來赴宴的,好像不止本地的官員,竟還有些女眷,以及一些生得麵目姣好的少年人。

他心裡頓感古怪。

不是慶功宴嗎,帶這些美貌少女少男做什麼?

很快,鐘宴笙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酒過三巡,桂廣布政使笑嗬嗬地開了口:“定王殿下事務繁忙,想必不會停留太久,舟車勞頓,身邊沒有個仔細點的人伺候,多少麻煩,小女仰慕定王殿下已久,不知殿下可否願意讓小女為您斟一杯茶?”

見有膽子大的先開了口,其他人也騷動起來。

鐘宴笙恍然大悟,又偷偷摸摸看了看蕭弄。

蕭弄……會跟其他人做那些事嗎?

繼而又注意到了蕭弄摩挲著酒盞的手指,指節分明,泛著點玉石般的光澤,很……修長有力。

蕭弄的手指怎麼那麼長。

鐘宴笙腦子裡又是奔騰了,再次深深埋下頭,為自己當眾想這些感到萬分的羞恥。

鐘宴笙突然不搭理人了,蕭弄本來心情就很不快,聽到這些人竟還敢開口,當著鐘宴笙的麵說這些,麵色唰然冷下來,麵無表情望過去:“不必。”

乾脆利落的拒絕,一點麵子也沒留,桂廣布政使的麵子頓時有些掛不住,魏巡撫連忙圓場:“你聽聞定王殿下早有婚約,想必是為了未婚妻潔身自好……”

察覺到鐘宴笙又瞄了過來,蕭弄眼皮一跳,臉帶寒氣直接打斷:“本王不知道有什麼婚約。”

魏巡撫冷汗都冒出來了,話音一轉,當機立斷改話題:“歌舞呢?還不上來!”

絲竹之聲與歌舞上場,略微緩解了下宴上冷掉的氣氛,接二連三觸了雷,底下的官員們這回是真的不敢再隨便開口了,紛紛裝死。

鐘宴笙心想,看來蕭弄果然隻想跟他睡覺。

而且從蕭弄的態度可以看出來,他的確很厭惡被指腹為婚。

蕭弄又抿了口酒:“本王略有不適,先行一步,諸位繼續。”

他能來赴宴,已經是給了麵子了,被連續觸犯了兩次,不悅離了席,也沒人敢說什麼,紛紛應是。

蕭弄一走,鐘宴笙也坐不住了,隔了會兒,也找了個理由離開。

眼下前院正熱鬨著,本就沒幾個人的後院就更安靜了,離中秋節愈近,從天井裡望見的月亮也就越圓。

鐘宴笙不知道該不該去找蕭弄,看了會兒月亮,正準備抬步回去,突然聽到了一陣悠揚古樸的塤聲。

他的腳步不由自主打了個彎,循著聲音過去,在院子見到了靠在廊邊吹塤的蕭弄。

見把人勾過來了,蕭弄收起陶塤,一把把人勾過來,捏著他的後頸摩挲了下,語氣不悅:“躲著本王做什麼?”()

鐘宴笙被他摸得一抖,還是不大敢看他的眼睛:你生辰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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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弄的臉色黑了:“當真嫌本王比你大?”

難不成這小孩兒喜歡比他小的?他自己就夠小了。

鐘宴笙努力壓下腦子裡的奇怪畫麵,但耳尖還是有些紅,抬眸跟蕭弄對上視線:“我給你準備了兩份禮物。”

蕭弄一頓,心情幾乎瞬間就轉陰為晴:“禮物?”

鐘宴笙腦袋抵在他懷裡,想著那幅避火圖,羞怯地點點腦袋。

好可愛。

蕭弄嘴角一彎,低下頭來,鼻尖親昵地與他相蹭著,深藍色的眼底仿若一片深海:“本王不缺什麼,費那些心思做什麼……不過你送什麼本王都會喜歡。”

鐘宴笙眨眨眼睛:“真的嗎?”

送那種圖也喜歡嗎?

“自然。”蕭弄摟著他的腰,含笑問,“隨我回房?”

蕭弄的眼神很露骨,仿佛隱藏著在海麵下的危險波濤,鐘宴笙沉默了下,語出驚人:“你是不是想把我帶回去睡覺?”

掛在屋簷上悄悄冒腦袋的暗衛差點掉下來,心有餘悸地後退幾步。

“……”

蕭弄手指托起他燙呼呼的漂亮小臉,真不知道該說他膽子小還是膽子大。

鐘宴笙偏頭抗拒:“反正……現在不能給你睡。”

蕭弄簡直要失笑出聲了,懷裡的人臉色很認真,給他勾得心底又是發癢,又是止不住想笑:“嗯?那什麼時候能?”

鐘宴笙感覺自己被嘲笑了,蕭弄自己不努力學這些就算了,還得他學會來教,還嘲笑他。

他不大高興地推推蕭弄:“我要回去了。”

確認了這小孩兒今晚的小彆扭不是因為多想了什麼,蕭弄低低笑了聲,鬆開他:“好,什麼時候能睡了,記得通知我。”

頓了頓,他道:“很急。”

他神色旖旎,語氣曖昧,鐘宴笙脊骨都在發酥發麻,被他笑得耳根愈發紅,鼓起勇氣踢了他一腳,生怕被拽回去,轉身就跑。

蕭弄靠在柱子上,笑著看鐘宴笙跑遠了,笑著笑著,就咳了起來,低下頭捂嘴猛烈地咳了幾聲,片刻之後,攤開手,淡淡盯著手心裡的血跡。

本來藏在暗處的展戎冒出來,吃驚不已:“主子!”

蕭弄眼皮也沒抬一下:“閉嘴。”

吃了一劑藥後,情況似乎好了些,又更像是惡化了。

迢迢的血的確有用,他現在腦子很清醒,或許是用藥的方式不對。

情況如此,板上釘釘了,他的頭疾與鐘宴笙身上的印記有關。

要是讓鐘宴笙知道,又該想東想西了,這小孩兒看著遲鈍,其實敏感得很。

“對了。”蕭弄掏出帕子,仔細擦了擦手指上的血跡,“下午迢迢身邊的人神色慌張地出去了一趟,是去做什麼的?”

展戎的臉色頓時極為古怪,猶疑了下要不要說。

蕭弄眉心裡多了絲不耐。

展戎立刻大聲道:“他去買了一幅時興的避火圖!”

“……”

“哦。”

蕭弄擦著手指漠然道:“下回這種事再報上來,你們就不用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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