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2 / 2)

找錯反派哥哥後 青端 15409 字 7個月前

鐘宴笙懷疑,蕭弄根本就沒聽懂展戎在說什麼。

展戎忐忑地等了會兒,沒聽到蕭弄進一步的指令,估摸著蕭弄以往的作風,試探著問:“主子的意思是,既然正麵強攻不行,就先讓下麵人從山道上來,埋伏在林子裡,等匪徒的首領出現後,擒賊先擒王,將匪首拿下?”

鐘宴笙:“……對!定王殿下就是這個意思!”

展戎鬆了口氣,感覺今晚的主子比以往的還要深沉莫測,不敢再待在這間屋子裡:“屬下明白了,那屬下派兩個人守在屋

外,先回斷崖邊傳信了。”

展戎掏出一隻信號煙花,放到桌上:小殿下請收好這個,若是有什麼不對,就放出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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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宴笙小雞啄米點腦袋,朝他笑:“好,辛苦你啦展戎。”

展戎又擦了把汗:“小殿下言重。”

他才該感謝小公子,要不是小公子在,他得被主子罵死。

見蕭弄對計劃安排沒意見,展戎正要離去,冷不丁又被蕭弄叫住了:“等等。”

展戎一頓:“主子?”

蕭弄的視線垂落在鐘宴笙泛著紅疹子的腳背上,半晌才吐出兩個字:“襪子。”

頓了頓,又補充:“裡衣。”

展戎和鐘宴笙都愣了愣,展戎是一時糊塗沒明白他的意思,鐘宴笙則是沒想到蕭弄腦子都不清楚了,居然還記得他的腳被粗布襪子磨紅了。

展戎飛快地往床上掃了一眼,看到鐘宴笙身上的粗布衣裳,隱隱約約摸到了蕭弄的意思:“屬下明白了,樓大夫被劫掠的貨物太多,還未完全歸入匪徒的倉庫,屬下立刻派人去偷取兩套裡衣過來。”

蕭弄滿意了:“嗯。”

展戎離開的時候,沒把踏雪帶走。

踏雪看起來也不想離開,衝著鐘宴笙可憐兮兮地嗚嗚輕叫。

鐘宴笙方才被它蹭了一通,身上多了好幾l個印子,他喜歡乾淨,衝踏雪板起臉:“不行,你太臟了,不可以上床。”

踏雪鬱悶得銜著尾巴在地上轉。

蕭弄似乎笑了一下。

鐘宴笙揣摩著蕭弄方才的反應,想試探下他到底腦子糊塗還是有些清醒的,話未出口,身上一涼。

鐘宴笙驚呆了。

蕭弄直接把他的衣服給扯開了!

他皮膚白,雖然出來後驚險頗多,但沒受到任何傷害,肌膚不是蒼白的,而是有些西域的牛奶般的色澤,美玉般無暇。

蕭弄義正詞嚴的,盯著他的胸口:“這裡,也磨紅了。”

本來老實趴下的踏雪又噌地竄起來,兩隻爪子扒在床沿,急切地發出低低的叫聲。

鐘宴笙氣得想錘他腦袋,也不知道他那隻手怎麼就那麼嫻熟,一扯就將他的腰帶扯散了,紅著臉想把衣服拉攏。

手卻被蕭弄死死摁住了,蕭弄一眨不眨地盯著那處:“磨紅了。”

鐘宴笙的力氣也不如他,徒勞了掙紮了幾l下,瘦削的胸膛起伏了幾l下,招來了更灼燙的逼視線,蕭弄目光灼灼,又重複了一遍:“紅了。”

鐘宴笙打死也沒想到,他有一天還得小聲跟人解釋:“這裡、這裡本來就是紅的。”

“沒這麼紅。”蕭弄的語速不快,像是每個字都需要思考一番,但每個字砸在耳朵裡,都非常有分量,“昨晚,我見過。”

“……”

踏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蹭了上來,毛茸茸的大腦袋抵在鐘宴笙背上,拱著他的背,獸息滾燙。

大貓再可愛,也是猛獸,鐘宴笙禁不住瑟縮

了一下,下意識往蕭弄身邊靠了靠。

蕭弄毫無所覺般,淡定地將他迎進懷裡,繼續道:“衣服,不能穿了。”

鐘宴笙狐疑地瞅著他。

所以是他誤會蕭弄了,蕭弄扒他衣服,不是為了耍流氓,就是擔心他身上也會跟腳一樣磨出紅疹子嗎?

也、也對,蕭弄現在應該不會像之前那樣一堆壞心眼子的。

鐘宴笙感到幾l分羞愧:“唔,我明白了,不過還是先等展戎送衣服來,我再換……”

“紅了,傷了。”蕭弄腦子壞掉了,但很有一套自己的邏輯,“舔一下,就不痛了。”

鐘宴笙愣了一下,陡然反應他要做什麼,慌忙地想要轉身跳下床。

結果踏雪就擋在他背後,見他靠過來,興奮地朝他一撲,又把他給撲回了蕭弄懷裡。

蕭弄好像料到了結果,灼灼望著他:“迢迢,痛嗎?”

鐘宴笙使勁捂著自己:“我不痛!”

“你痛。”

蕭弄平靜地點點頭,輕而易舉抓握住他細瘦的手腕,低下頭來。

微涼的呼吸拂過肌膚,激得鐘宴笙渾身一抖:“你彆……”

他說不出話了。

蕭弄的動作強硬卻溫柔,仿佛真的是要給他舔舐傷口。

春芽般的嫩尖,像是雨後冒出的一點紅筍。

說不清是痛還是癢。

鐘宴笙的手指蜷了蜷,靠在踏雪毛茸茸暖烘烘的皮毛上,手指尖顫了幾l下,動作從推拒,到無意識地抱住了蕭弄的腦袋,呼吸越來越促亂。

蕭弄就算是意識不清了,也要欺負他。

他還靠在踏雪身上,被踏雪直勾勾地盯著,比下午那會兒還要羞恥得多。

鐘宴笙感覺自己很不爭氣,又想哭了。

等門板再次被敲響的時候,蕭弄才放過他,舔了下唇角,很迷惑般地眨了下眼:“為什麼,沒有?”

鐘宴笙的眼圈鼻尖到唇瓣都泛著濕潤的紅,聞言終於爆發了:“……你和踏雪都滾下去!”

就隻是偷偷摸摸爬上床的踏雪委屈死了:“嗚!”

蕭弄看他發小脾氣,微微笑著鬆開他:“謝謝,小主人。”

鐘宴笙臉皮薄,一點也不想知道他在謝什麼,紅著耳尖把衣服攏好,背過身去悶著臉不說話。

他生氣了。

身後窸窣一陣,他身上一暖,蕭弄將被子蓋到他身上,下了床開門。

片刻之後,蕭弄回到床邊,將什麼東西放到了枕邊,不甚熟練地哄他:“換衣服。”

鐘宴笙不想理他:“我痛,不想換。”

這回是真的又紅又痛了。

蕭弄:“好,我幫你。”

鐘宴笙立刻又竄起來了:“我自己換。”

好在換衣服的時候,蕭弄沒做什麼,就是不肯轉過身去,跟踏雪一起,一眨不眨地盯著他。

兩雙藍色的眸子,在屋裡昏暗的油燈下,呈現出

近乎一模一樣的暗藍。

那種仿佛被兩個蕭弄或者兩隻踏雪夾擊的怪異感覺又冒了上來,鐘宴笙被盯得心裡發慌,乾脆躲進被子裡,磨磨蹭蹭的,把展戎從貨物裡偷來的裡衣和襪子換上,又套上了那層粗布麻衣,謹慎地在腰帶上打了好幾l個結。

蕭弄如有似無地歎了口氣。

鐘宴笙瞪向他,語氣凶巴巴的:“你很遺憾嗎?”

烏黑的眼珠是濕的,像剛哭過的小動物,沒什麼威懾力。

蕭弄歪歪腦袋,目光如踏雪一般,袒露出某種獸性的侵略性,卻比踏雪要會偽裝一點:“怎麼會。”

鐘宴笙撞上他的視線,這會兒才後知後覺意識到了。

蕭弄腦子正常的時候,受理智束縛,不會對他做什麼特彆過分的事,怕他生氣也怕嚇到他。

但現在蕭弄理智殘缺,行為受本能驅使,鐘宴笙又太過心軟,以至蕭弄乾什麼都肆無忌憚的,想做就做了。

分明蕭弄在失去理智前,就警告過他,要學會拔.出匕首。

可是他怎麼可能對蕭弄拔.出匕首。

……下次、下次一定不能再心軟了。

對付蕭弄這種壞狗,心軟退步就是自己找罪受。

鐘宴笙在心裡鼓勵了會兒自己,背過身去躺下來,麵對著牆壁,把被子全裹在身上,不肯再轉過身。

片刻之後,蕭弄三兩下換好衣物,也躺了下來。

踏雪看他倆躺在一起,焦急地在地上轉了兩圈,但是鐘宴笙又很生氣的樣子,它不想再把鐘宴笙惹得更生氣,隻好趴到了桌下。

山裡的夜靜悄悄的,此起彼伏的蟲鳴聲襯得周遭愈發幽靜。

李一木送來的被子很薄,不怎麼禦寒,鐘宴笙躺了會兒,感覺身上越來越冷,偷偷扭頭瞄了眼身後黑乎乎的高大輪廓,又不想主動湊到蕭弄身邊去。

他還在生氣呢。

隔了會兒,他就被連人帶被子抱住了。

蕭弄主動靠過來,嗓音低鬱:“睡覺。”

蕭弄的懷裡不算很溫暖,但很可靠。

鐘宴笙躺了會兒,趁著他現在意識不清,輕聲罵他:“壞狗。”

蕭弄聽到了,眨了下眼,湊到他耳邊,有些惡劣似的小聲應:“汪。”

微涼的氣息拂過耳廓,鐘宴笙的眼睛微微睜大,震愕不已:“你……!”

蕭弄又露出個微笑,非常自然地看著他。

蕭弄腦子壞了……真的壞了!

鐘宴笙驚得氣都消了點,生怕他腦子越來越壞,勉勉強強把身上裹的被子分給他一半,驚疑不定地又瞪了會兒蕭弄,從他的笑容裡卻看不出什麼來。

對視了會兒,蕭弄蹭過來,鼻尖抵著他的鼻尖,很溫柔似的:“還生氣嗎?”

鐘宴笙的嘴唇動了動,胸口還麻麻痛痛的,隨對著這樣的蕭弄說不出話。

生氣沒轍,罵他沒用,講理也講不通。

他瞪了會兒蕭弄,沒抵擋住困倦,腦袋一點一點的,靠在他懷裡,不知不覺眯了過去。

隔日一早,鐘宴笙還沒從睡夢裡醒來,薄薄的門板就被哐哐敲了幾l下,門猛地被人拉開,一個人闊步走了進來:“你們倆,彆睡了,起來!”

聲音響起的瞬間,鐘宴笙的耳朵就被蕭弄捂住了,但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吵醒了,迷迷糊糊抬起腦袋,茫然地看過去:“唔?”

昨天負責看守他們的中年男人跨進屋裡,看到床上倆人抱做一團廝混的模樣,瞳孔震顫了一下,又迅速恢複麵無表情:“大當家回來了,要見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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