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咬了?我還想讓你咬個儘興呢。”寧正則頗為失落地將手指從兔子的嘴邊移開。
靈均嗆咳了幾下,“我不知道與你有什麼仇怨......你若是討厭我,大可將我殺了一了百了,何必這樣折辱我。”
他已經沒什麼力氣了,連說話的聲音都很輕。
“討厭?”寧正則故作驚訝,“我喜歡你還來不及。”
“你不知道你這樣有多美。”那寬厚的胸膛徐徐下壓,他在靈均耳邊輕輕呢喃,“你的夫君見過你這副模樣嗎?”
他看著桌上仰躺著的那道虛影。
由於剛才掙紮過的緣故,那頭青絲略顯淩亂,還沾了些許汗水,粘在那雪白的側頰。眉眼間霧氣蒙蒙,眼尾還暈著一道紅,為原本溫婉的長相平添幾分媚意。
或許是因為來之前正在安寢,靈均的魂體依舊穿著那件白色的單衣,掙紮間,衣領有些鬆垮地堆疊在那精致的鎖骨邊緣。
寧正則站在桌前極近的地方,靈均那兩條無處支撐、隻能無力垂落的修長雙腿便委委屈屈地微微分開著。
寧正則眸光變深,抓握住兔子的四肢,將臉埋入那柔軟的肚腹間輕蹭。
本是人與兔子之間正常的互動,卻因為那道虛影的存在,有了不一樣的意味。
“放開我。”
寧正則無法聽到靈均的聲音,但他可以篤定,那微弱的呼救必定是帶著哭腔的。在他目之所及處,靈均的淚水漸漸將漆黑的睫羽潤濕,最終落入發間。
胸前的觸感逐漸讓靈均自尾椎骨泛起麻癢,隨即,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變成模糊的色塊。
他下意識地想抓握什麼,身下卻是光滑的桌麵。最終,他的手隻能在落在自己的唇上,死死地捂住那其中溢出的一兩句破碎喘息。
但是......他似乎能動了?
束縛著他的無形力量似乎消失了,他的身體正在漸漸變輕。
寧正則也發現了這一點,手忙腳亂地想要取出納戒中所裝的傀儡軀。
可已經來不及了,那虛影變得更淡了些,淡到他已經無法用術法將其定在原地。
靈均似乎想說些什麼,他的嘴唇動了動,卻不願側頭看寧正則一眼。
寧正則隻能通過這若影若現的人影努力辨彆他的口型。
“是我......識人不清。”
“我恨你。”
他恨他?
這世間恨寧正則的人不計其數,可他偏偏在意起了這人口中說出的。
他的胸中久違地有種奇妙的感覺,酸酸澀澀的。那種感覺,似乎叫後悔?
那是他自腥風血雨之中登上權力巔峰後再未有過的情緒。那時他發誓,他想要什麼就去奪,想做什麼就去肆意地做,絕對再不給自己留下任何遺憾。
可如今,他去爭去奪了,為何還會產生這樣的情緒?
漸漸地,那道影子終究還是消散在了大殿內,偌大的天闕殿中,又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