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司修人走,房門被重新關上,程輕黎一肚子氣被人就這麼按下去沒撒出來,憋得要死。
她叉腰,深深呼吸了兩下,撿起床上掉在腳邊的抱枕扔向緊閉的房門。
因為這通挨揍,程輕黎連著鬱悶了兩天。
蔣司修沒再提趕她回家的事,但她也沒再在司修頭上動土,這是近段時間來的第一次,兩人相安無事、和平共處到了周末。
蔣建河出差,溫蘭去鄰省看望自己病重的朋友,老兩口都不在家,程輕黎和蔣司修更是不會回去。
溫蘭中午下午的飛機,出發前給蔣司修打了個電話。
“你照顧好妹妹,等我回來你們兩個回家住幾天,她本來腸胃就不好,天天在學校吃飯,又要吃瘦了。”
蔣司修抬眸看了眼餐桌對麵的人,穿了簡單的白T恤,頭發紮成低馬尾,正低著頭安靜的喝粥。
從小她吃飯就是個難為人的事情,一碗粥恨不得喝一天,天熱不想吃,天冷也不想吃,還特彆挑食。
蔣司修掃過她確實瘦了一些的臉頰,對電話那端:“我知道了。”
電話掛斷,手機放回桌麵,蔣司修視線再抬起,看程輕黎跟被點了穴似的,就喝那碗粥。
麵前的盤子拉過來,把其中一半菜裡根本不多的胡蘿卜和青椒挑乾淨,再推過去:“再不吃飯我就給你打營養液。”
學校食堂帶回來的魚香肉絲,沒了胡蘿卜和青椒就隻剩肉絲了,程輕黎象征性地夾了兩口,但實在覺得難吃,第三次再抬筷子時,看了眼那盤子又放下了。
蔣司修看到她的小動作,筷子放下,麵前的碟子裝了剛挑出來的胡蘿卜和青椒,他抬手往旁邊推了推:“晚上想吃什麼?”
“帶你出去吃?”他問。
從被“一通收拾”到現在過去了三天,程輕黎也琢磨出意思來,蔣司修就是知道她被揍會不好意思,才用這種方式讓她消停。
但她現在也想明白了,被打屁股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有種他就再打。
她筷子撥了撥自己碟子裡的菜:“都行,我想吃燭光晚餐。”
捏著杯子喝水的蔣司修:.........
針對晚上吃什麼這個話題沒討論出來個所以然,因為無論蔣司修怎麼問,程輕黎選的不是情侶餐廳就是告白聖地。
蔣司修估計這祖宗是知道怎麼回事了,手機掐滅一扔,冷著眼神看她,說晚上再說。
程輕黎哦了一聲,探著的頭縮回去,兩手捧著碗舉高,吹了吹,若無其事的繼續小口喝粥。
蔣司修下午還有事,去實驗室給手底下帶的學生開了個會,開到五點又去校領導辦公室找了趟院長,跟對方協商實驗儀器的問題。
一直忙到將近六點才回到公寓。
程輕黎窩在沙發上打了一下唔遊戲,聽到門響,抬眼往玄關處掃了一下。
蔣司修回來的路上又找了幾家餐廳,程輕黎腸胃不好,還偏偏最愛吃的是火鍋。
篩選了幾個火鍋店,最後確定了一家新開業的魚火鍋,就在附近商圈,吃完還可以逛一逛,前天程輕黎還說她護膚品沒有了。
然而沒想到,他剛進門接到一個師弟的電話,師弟老家在北方,出差路過淮州,想邀他去吃頓飯,見見麵。
師弟現在的導師跟蔣司修研究的是一個專業方向,帶過來一些材料,說是老師托他給自己看一看。
蔣司修站在自己臥室的衣櫃前,左手撐著衣櫃,凝神想了下,這位導師曾經幫過他,確實不好推拒,帶程輕黎去買東西的事隻能放明天了。
在電話裡答應對方,手機拿下來,看了眼消息,確認對方發給自己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