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似乎並非有組織有計劃的存在,更像是隱匿於黑暗的野獸。
尉遲鏡卻不會想的這麼簡單,自言自語:“異種隻想吃人,那人呢?隻會害怕,殺死異種嗎?”
係統沉默片刻:“確實啊,異種可以和人類待在同一片黑暗中。”
它問:“那你準備怎麼辦呢?”
尉遲鏡跟隨人流下了大巴車,和兩個老師道彆,獨自走上前往廠區的路,輕輕地笑了:“我?我隻是一個柔弱無力的女高中生,還要考大學,我能做什麼?”
係統覺得她在說反話,但不知為什麼從這平靜中甚至帶著笑意的語氣裡感覺到了害怕,什麼都沒說。
她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呢?冷漠,暴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還是同情弱小,嫉惡如仇?她同情徐燕燕,痛恨那些折磨死她的人,心裡充滿燃燒的憤怒,做事的時候卻冷靜殘忍,下手果決。這樣的人一定養成了戰鬥的本能,絕不害怕鮮血和慘叫,或許在徐大誌看來如同魔鬼,毫不懷疑她是異種,但在係統看來……她甚至有些溫柔。
燃燒怒火的女羅刹,會為一個青春凋零無人在意的女孩子手染鮮血,怎麼不算是柔情似水呢?
尉遲鏡到了廠子裡,就直接去找徐大誌的直屬領導,一個才二十多歲的工段長。之前徐大誌在家裡罵過他,覺得他一個空降的大學生懂什麼,憑什麼壓自己一頭,還被重點培養。
徐燕燕沒見過她,所以尉遲鏡先自我介紹:“我爸是徐大誌,是他讓我來的,他……他生病了。”
小姑娘還穿著高中校服,窘迫得滿臉漲紅,簡直就要哭出來,誰看了都會覺得不忍心,可想而知徐大誌的態度了。
工段長雖然不滿徐大誌已久,但不會為難一個小女孩,尤其徐燕燕的事太有名,他也聽說過,於是和顏悅色道:“幫你爸爸來領工資的吧?我帶你過去。”
真是歹竹出好筍,無處說理去,徐大誌這種人也配有這種女兒?他家明明是祖墳冒青煙,非要自己撲滅了,有病!
有工段長帶著,早就辦了開除手續的徐大誌剩下的工資很容易就到賬了。其實讓他來領,主要是還得簽個字,尉遲鏡幫忙簽了,理由是:“我爸爸生病了來不了,他讓我過來代簽。”
本地小廠,管理上本來就有很多含糊之處,更何況徐大誌算什麼?簽不簽都無所謂的,就算他回來鬨,廠子也不會有任何影響。徐燕燕是他的親女兒,更不可能是自作主張來簽字,所以流程過得很快。
領了工資,尉遲鏡認真對出納和工段長道謝:“謝謝林阿姨,謝謝蔡叔叔,那我就先回家照顧爸爸去了。”
說著,她學生氣十足的鞠了個躬。
蔡叔叔才二十五,大學畢業沒幾年,自認為還是青春少年,被高中女孩這麼稱呼,反倒鬨了個大紅臉,支支吾吾不敢應。林出納覺得好笑,對尉遲鏡說了聲去吧。
人走後,林出納難免唏噓幾句,覺得小姑娘著實可憐。最好徐大誌是真的病了起不來床,這樣至少沒工夫打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