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袍銀冠的徐衷夷從小童背後離開,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鬨事的錦袍客與披著鴉青鬥篷的白丹之間,更以手中折扇彆開了白丹的劍。
“按當朝律法論,此人罪不至死,姑娘手下留情。”
見劍刺了個空,白丹轉劍一削,徐衷夷急忙鬆手,丹叢飛鶴的折扇瞬間裂成了兩半落在地。
“多管閒事。”
橫了徐衷夷一眼,白丹手一送,劍刃歸鞘。
下一瞬,她的手往腰間一抹,一根恍若有眼睛的九節鞭順勢而出,直直向著剛下了幾階台階的錦袍客飛去。
冰冷的鞭子繞頸一圈迫使錦袍客停了腳步,白丹往樓梯口走了兩步收了鞭,將麵色煞白的錦袍客一拽就拽回了二樓。
“或許你的確罪不至死。”白丹淡淡開口,“但本姑娘就是看你不順眼,怎麼辦呢?”
“那你不妨去死……”
發現實在逃無可逃,錦袍客陡然攥起拳頭向著白丹揮去。可拳頭打到肉的聲響沒聽著,反而聽到了“哢”的一道聲響,緊接著又聽到“咚”一聲悶響。
白丹在錦袍客的拳頭落下之前抬腳踹上了對方的膝蓋骨,將人給踹倒了!
小童與周圍旁觀的人驚住了,就連一邊的徐衷夷都愣了一愣。被踹響了膝蓋骨的錦袍客茫然了一瞬,下一瞬陡然哀嚎起來。
嚎了幾嗓子之後,錦袍客借著茶幾勉強以一條腿站立起,咬牙切齒道:“你等著,我必讓你全家上下不得好死!”
“客、客官。”小童奔上前抓住麵前鴉青鬥篷的一角,哽著聲說道,“多謝客官相救,然小人命薄人微,客官不必為了小的得罪了他人……”
“我看他不順眼與你有什麼乾係?”將小童的手從鬥篷上拂落,白丹開口,“站遠點。”
錦袍客於咒罵間喊了幾聲“王掌櫃”,卻遲遲不見掌櫃現身更不見回應。
惱怒之下,他掏出身上銀兩想雇得其餘吃茶客的相助便於下樓,奈何周圍的茶客裡都是隻瞧熱鬨不想惹事的,隻裝作聽不見,紛紛坐回原處去了。
一舉不管用,他又想拖著腿下樓喊人,眼看就快要挪到樓道口了,眼前忽然一暗。
是披著鴉青鬥篷的白丹站在了麵前,堵住了下樓的路。
“賤……”
噌——
劍光一閃,銀鞘劍再次出鞘,半截劍刃正正好卡在錦袍客的頸上,硬生生將人逼得仰起了脖子,順帶也將他後麵的話堵在了喉嚨裡。
白丹單手反壓著劍,湊近錦袍客的耳邊悄聲說了句什麼,那人皺著眉想聽清些,但白丹沒再給機會,抬起手中的銀鞘劍就往他脖頸處抹去。
“姑娘且慢……”徐衷夷的話隻開了個頭,錦袍客已經軟到在地。
皺起眉頭奔上前,徐衷夷伸手探了探錦袍客的鼻息,還有氣。
徐衷夷愕然抬頭看向正收劍的白丹。
“你說他罪不至死,我同意了,也沒送他去見閻王,你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白丹疑惑地看向徐衷夷:“怎麼,你以為我會殺了他?”
也不知這句話觸到了什麼笑點,白丹嗤地一笑:“他的命又不值錢,我要他命做什麼。”
她的確沒要鬨事者的命。
她的力度控製得很好,劍刃不過隻是在錦袍客的脖頸處劃出了一小道紅線。這人之所以倒了下去,應該是被嚇暈了。
收了劍,白丹恍若無人般蹲在錦袍客麵前伸手往這人懷中及腰間摸了摸,摸出了兩個銀錠子並幾粒碎銀。
神色自若地將銀兩塞到了自己的錢袋裡,白丹腳步一轉,又從邊上幾個隨從身上搜出了兩貫錢以及好幾個銅板。
數了數銅板,白丹“嘖”了一聲,手一翻,銅板也儘數進了自己的錢袋。
直至到尋不出銀兩了,白丹才提著自己的劍慢悠悠地站起來。周圍還有三兩個茶客站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