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是想利用蔣讓去催許貴洪?”馮櫨很快就明白過來。
蔣讓不同於許貴洪,多年未接重鏢已令蔣讓心中不快,此次,若得知許貴洪因為一樁特彆大的生意猶豫不定,說不定會在關鍵時刻助推一把。
若在此時從中推波助瀾,說不定,三日之難就可迎刃而解。想到這裡,馮櫨重重點了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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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夜幕深沉,無月,星子也稀散。白丹從智盛鏢局前院的院牆上悄聲落地。
許是剛開年鏢局內還未接生意,鏢局的前後門隻上了鎖,沒安排人守著,隻有三人巡邏隊在幾個院子之間來回。
想來是不覺得會有賊敢闖鏢局,提著燈籠的巡夜人走起路來晃晃悠悠的像是閒庭信步,神情也是倦怠得沒有絲毫警醒之意。
巡夜隊伍剛從前院經過,白丹就悄悄跟了上去,直至跟到東跨院,人影一閃,消失在了隊伍後頭。
東跨院的院子裡有個不小的練武場,練武場邊放著一個兵器架,架子上放著幾把長短不一的大刀和長槍,還有一對不小的八棱金瓜錘,腳下還隨意放著兩個榆木箱子,裡頭應該也是放著一些小型的短兵器,想來白日的時候會有人在此練武或是比試。
許貴洪的小女兒,估計就是這個院子的常客。
院中共有六間廂房,白丹繞過練武場,走到第一間屋子外輕輕推開房門往裡看了一眼,又輕輕關上了房門。挨間開過去,直開到第三間才一個側身,鑽了進去。
第三間屋子是書齋。確認書齋裡頭無人之後,白丹自掌中墨色小布兜打開,自內取出了一顆兩指大小的夜明珠。明珠雖小,借著那柔柔的熒光卻也能辨清屋中情形。
孟初說,許蔣二人的家眷隻會住在外邊的宅子裡,若鏢局中無甚大事,許貴洪和蔣讓都會同家人一道住外頭,若鏢局中有事則會同局裡的年輕鏢師們一道住鏢局。
今日許貴洪和蔣讓都是回家去住的,夜探鏢局的最佳時機擺在麵前,沒道理不往鏢局走一遭。
畢竟誰也不知道,許貴洪這人會不會在鏢局的書齋裡留存一些先前走鏢時寫下的劄記或者是彆的什麼信物。
白丹拿著夜明珠細細打量著室內的陳設。書齋不小藏書很多,農書也有,民間話本也有,書案上甚至還堆著一些書帖與字畫。東西很雜,也不知這是多人共用的書齋,還是某一個人的書齋。
書案上放著一卷打開了半幅的畫,畫下壓有一封拆看過的書信。白丹將夜明珠放到桌案上,拿起信件剛想借著微光拆看,就聽到書齋外傳來一絲輕微的動靜。
白丹連忙將信件和畫卷放回原處,她剛將小夜明珠塞進布兜揣進了懷,書齋的門就被人從外近乎無聲地推了開來。
門開的響動雖然輕微,但這點聲音在多年習武之人的耳裡卻聽得分明。白丹悄悄地移著腳步,借著幾個書架的遮擋慢慢轉到近門口處的書架旁,屏息等著來人走近。
今夜無月,外頭的廊下雖掛有一盞風燈,室內卻沒投入多少光影。看不清進到室內的人什麼模樣,隻能看出來人挺高,身形勻稱。許是住在鏢局裡的年輕鏢師。
麵對個高的人,前頭的百會與神庭穴不方便下手,便是後頭的啞門穴都要費些力氣。若是墊腳,必定會減弱手刀的力度。
權衡之下,待來人抬手掩好門走到書架外側的時候,白丹腳下一點,無聲地繞到來人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