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中的人似乎是拒絕她的靠近,往後縮了縮,願向晚心裡感歎那抹月光的消失,麵上端著和藹的微笑:“小弟弟,你怎麼了?找不到路了嗎?”
裡麵的人聲音悶悶的:“我沒事。”
他的聲音不像平常的男孩那般稚氣和活潑,反而帶著些許的沙啞。
願向晚自然隻當他是哭久了嗓子啞了,完全沒往彆的地方想,一心一意的勸著他:“那你怎麼在這裡哭啊?有什麼事跟姐姐說,姐姐幫你想辦法。”
裡麵的人隻是固執地搖了搖頭,看起來沒有打算出來的想法。若是一般的人遇到這個情況下必然也不會自討沒趣,肯定就走了,但是興許是剛剛做小醜做久了,願向晚小孩子心情不好後仿佛自己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在多年的聊天經驗中她對如何應對各種局麵駕輕就熟,想了想道:“要吃點糖嗎?吃點甜的東西心情會變好的哦。”
對麵依舊沒有回答。
願向晚也不在意,伸出手去想要將他的手掰開塞給他。
對麵的人還在躲,但是畢竟身在陰影裡活動的範圍少,願向晚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將他捏的緊緊的拳頭分開。
邊動作她邊感覺到了一絲不對,這個手指是不是有點長了?
察覺到什麼之後願向晚的耳朵刷一下紅了,將糖一放就撤回手,正要起身的時候聽到了她來時的路傳來了幾句說話聲
“老大,我們這麼敲下去有用嗎?不如李四來試試,他的範圍性攻擊可以波及到這一條街,我們也好早回去交差。”
“說的也是,反正現在使用異能沒有什麼限製了。李四你來。”
“老大,這條街我們已經敲完一半了,我去拐角那裡吧,節約些。”
這條路的儘頭就隻有左拐一個選擇,願向晚往前一看左拐過來的這條街無比空曠,除了拐角的陰影沒有一個可以藏人的地方。
如果裝作已經走了很久必然被發現,但是也有可能逃出去;如果說直接解決了這四個人,沒準還可以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上。
這片陰影是不考慮的,這一片陰影不算大,擋一個人綽綽有餘,擋兩個人就有點捉襟見肘了。
腦海中思路百轉千回到現在也不過一個呼吸的時間,李四的腳步聲近在耳畔,願向晚想明白之後就要走。
這時斜下方伸出一隻白皙而細長的手,快準狠地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拉了下來,願向晚瞳孔微縮,一聲驚呼尚未出口已經被捂住了嘴。
清冷的幽香將她包圍在其中,像是春日的最後一捧雪在你手心融化,明明是冰冷刺骨的,你卻好像捧著一顆溫熱的心。
對方等她靜下來之後就放開了手,但是因為距離太近,願向晚始終覺得對方溫熱而細碎的呼吸聲灑在自己的耳畔,有點癢。
在墓地呆久了,這還是她第一次有如此溫暖的感覺,不是因為心中的溫暖而無懼嚴寒,而是風雪間離她幾步遠的地方真的有一座茅屋,裡麵燃燒著爐火。
但是一想到剛剛的事情願向晚就覺得有一種淡淡的尷尬環繞在兩人身側。
雖然他好像不在意,但是這種事情還是得道個歉吧。
此時李四已經走到了他們的前方,開始誦念他的異能咒語。
“偉大的死神啊,請您垂憐你的信徒,請您賜予我力量——狂風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