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竹,我才是更了解你的人,所以……讓我當你男朋友好不好?哪怕是假的也行。”沈鶴一字一句地問道。他的語調有些低落,聽上去卻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紀星竹:啊這……
紀星竹嘴角微抽,實在不能理解沈鶴的腦回路。她所謂的男朋友,不過是個幫她糊弄文旭澤的工具人罷了,這樣的身份到底有什麼好爭的?
就在紀星竹打算開導他一下時,她的身前突然落下一大片陰影,將她整個人都籠罩起來。
如同野獸般高大的身軀乍然逼近,帶來極強的壓迫感。
紀星竹瞬間就警惕起來,她身體微微後仰,瞪大眼睛防備地盯著突然靠近的宋清持。
不過,宋清持的目標並不是她,而是她手中的手機。
宋清持迅疾出手,一把握住了紀星竹纖柔的手腕,同時輕輕巧巧地一扯,將她的握著手機的那隻手,不容抗拒地扯到了自己麵前。
“沈先生,好久不見。”宋清持微微傾身,對著手機悠然說道。
他唇邊猶還掛著淡淡的笑意,但那雙漆黑的眼眸卻分外冷冽,讓他整個人如出鞘的利劍般鋒芒畢露。
手機那頭沉默了片刻,隨即傳來沈鶴冰冷中透著厭惡的聲音,“把手機還給星竹。”
宋清持才不理會他的命令要求,自顧自扯了扯唇角,用慵懶隨意的語氣說道:“沈先生,我跟星竹相處得很好,請你不要隨便來打擾我的女朋友。”
他絕口不承認他跟紀星竹是假情侶,反而理直氣壯地以男友的身份,讓沈鶴不要再打擾他們。
說完,他也不等沈鶴反駁,淡淡地扔下一句“我和星竹要休息了,沈先生,再見。”
隨即就掛了電話。
宋清持這一套操作行雲流水,直把紀星竹看得目瞪口呆。
半晌,紀星竹才反應過來。她一隻手被宋清持箍在胸前,就用另一隻手推了把他的胸膛,滿臉不悅地斥道:“宋清持,誰允許你自作主張掛我的電話?”
以紀星竹那點力氣,即便是用儘全力去推宋清持,對他來說也是不痛不癢的。所以宋清持甚至連身形都沒有動一下,反而一把攫住她的另一隻手,同樣緊緊地握在掌心。
宋清持剛才跟沈鶴對話時的那種從容與淡然,已經不知不覺間褪去。他將紀星竹的雙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微微抿唇盯著她,表情有些沉凝。
他蹙著眉頭道:“星竹,我隻是害怕失去你而已……”
宋清持黑眸幽幽,那張英俊至極的臉上既溫柔深情,又浮現出些許眷戀和委屈,與他平日裡沉靜儒雅的姿態分外不同。
紀星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美□□惑了,她看著宋清持那張臉,心裡的火氣莫名就消散了一些。
而且……她的手正按在108上唉,寬廣的胸懷總能讓人心平氣和。
紀星竹的臉色一時間有些古怪,她若有所思地睨了眼自己放在宋清持胸口上的雙手。
狗
男主好像掌握了一些特殊的讓她消氣的方法?嗬嗬,竟然被拿捏了。
紀星竹思緒亂飄間,宋清持微微傾身湊近她,好聞的古龍水味夾雜著淡淡的酒氣,瞬間將紀星竹包裹。
紀星竹仰頭,宋清持英俊的臉幾乎近在咫尺,在昏暗的燈光下更顯深邃,一雙漆黑的眸子裡滿是濃得化不開的溫柔。他啞聲道:“星竹,我隻是因為太在乎你了,原諒我好不好?”
濕熱的呼吸逐漸交纏,連周圍的空氣仿佛都黏稠起來。
紀星竹又感到了那股熟悉的不自在——心跳加快,臉頰微熱,胸口裡似乎有什麼情緒呼之欲出,可很快又被濃濃的煩躁占據,還帶著些微的心慌。
紀星竹繃著臉跟他拉開距離,沒再繼續追究,但嘴上仍舊不饒人:“下不為例。”
宋清持微微一笑,柔和地應了聲“好”。
紀星竹蹙著眉頭想道:反正她本來也是要拒絕沈鶴的,有宋清持代勞結束這次通話,某種程度上來說還算是為她解憂了。
但是紀星竹可不會將真實想法說出來,反而一臉嚴肅地瞪著他,又鄭重其事地警告道:“以後不準再動手動腳,否則我要你好看!”
宋清持最近“以下犯上”的行為越來越多了,簡直不把她放在眼裡,必須得好好警告下狗男主了!
紀星竹狡黠地轉了轉眼睛,故意恐嚇道:“宋清持,你剛才也聽到了,扮演我的男朋友這活兒可是很搶手的,沈鶴還爭著想上崗呢!”
“所以……”紀星竹揚了揚尖俏的下巴,驕傲得像隻張牙舞爪的貓,“你以後最好老實點,如果再惹我生氣,那我隨時都能換掉你!”
“對了,你還敢不敢問我要什麼獎勵了?”紀星竹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嘴角的弧度是明晃晃的幸災樂禍。
宋清持:“……”
宋清持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她,半晌才幽幽地歎了口氣,無奈地說:“不敢了。”
紀星竹臉上的笑容擴大,差點沒忍住發出猖狂的笑聲。
她跟宋清持之間就像是資本家和打工人,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剛才宋清持試圖仗著自己的功勞以要求“漲工資”,現在看到有人積極地想競爭上崗,哪裡還敢要什麼獎勵啊?
宋清持將紀星竹那點小得意儘收眼底,眸中也漾起化不開的笑意。
其實他心裡清楚,紀星竹是不可能換“搭檔”的,畢竟他們的計劃都進行大半了,眼看勝利在即,怎麼可能自己給自己找麻煩?
他知道,紀星竹隻是故意想嚇唬他而已,而他也願意順著她,哄著她。
緊接著,宋清持就從善如流地溫笑道:“既然這樣……星竹,不如我給你一個‘獎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