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紀星竹站在自家彆墅的門口,卻像是一個外人。
彆墅內群魔亂舞,一群年輕的男男女女在肆意瘋狂,與屋內的熱鬨相比,門口處幾乎要結冰了,紀大小姐正死死地盯著那群人,渾身冷氣四溢。
宋清持神情莫名地打量著彆墅裡的那群人,又蹙眉望向紀星竹,看見她鐵青的臉色後,明顯有些擔憂。他寬慰地撫了撫她的背,在她耳邊安穩道:“我幫你教訓他們,彆氣壞了身體。”
紀星竹卻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宋清持的好意,“不用。”
她下頜微揚,眼中蘊著蓄勢待發的冷意,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捏成拳:“我要親自教訓他們。”
紀星竹抬腳就往人群中央走去,宋清持看著她氣勢洶洶的背影,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卻很快跟上了她,顯然是怕她吃虧。
同時,宋清持還招來了紀大小姐的那群保鏢,用眼神示意他們控場。
保鏢們訓練有素地行動起來,有的護在紀星竹身邊,有的去關掉了這震天響的音樂,還有的人去後廚找來傭人,以備紀大小姐一會兒詢問情況。
很快,那震得人內臟都痛的搖滾樂被關掉了,與此同時,紀星竹走到最中央的大餐桌前,兩手拎著桌布的邊緣——用力一掀。
搖滾樂關掉後,房間內瞬間安靜許多,同時就顯得掀翻桌子的聲音格外清晰。
紀星竹用力一抖桌布,桌麵上的那些碗盤、酒杯,以及各種吃食,全都丁零當啷地摔在了地麵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終於喚回了那群年輕人的神智,他們懵懵地停下跳舞的動作,齊刷刷轉頭盯著紀星竹,眼神裡尚且帶著醉意。
紀星竹掀了桌子後猶不解氣,幾步跨到文耀祖麵前,此時他正癱坐在沙發上,手裡還攥著一個酒瓶,整個人醉醺醺的。
紀星竹揪住他的衣領,甩手就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然後她瞬間皺起眉頭,文耀祖皮糙肉厚,她的手都打疼了,文耀祖卻還迷迷瞪瞪的,這一個巴掌對他來說不痛不癢的。
紀星竹惡劣地一笑,乾脆直起身子,抬腳就往他身上踹去。
紀大小姐正踩著一雙八厘米的細高跟,這雙鞋踹在人身上的滋味,可彆提多酸爽了。果然,文耀祖一下子就清醒了,隨即發出殺豬般的慘叫聲。
“啊——”
淒厲的大喊聲在安靜的房間內回蕩,讓其他混沌不清的人一個激靈,也都恢複了些神智。一群人驚疑不定地望向紀星竹,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誰?誰?他媽的,敢打老子,不要命了是吧?”文耀祖身材癡肥,在劇痛下艱難扭動著身子,像個狼狽的蛆蟲。他一邊徒勞地躲避著紀星竹的高跟鞋,一邊不忘嘴上威脅人。
紀星竹好整以暇地一笑,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蠢貨。”
這時,那群狂歡的人裡終於有人反應過來,就要衝上前拉住紀星竹:“喂,你誰啊?趕緊放開文哥!”
不過,這人還沒來
得及近前,就被保鏢一下子摁倒,讓他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這群小年輕頓時群情激奮,不知是誰招呼了聲“一起上”,就要上來打群架。
然而下一秒,為首的那個黃毛青年被人一腳踹飛,甚至在地上滑了好遠,才蜷縮著癱在地上。
宋清持慢條斯理地收回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雙修長結實的長腿上,大氣都不敢喘。
宋清持衝他們和善地笑了笑,什麼威脅的話都沒說,卻愣是讓一群人麵麵相覷,再也不敢動彈一下,隻能呆呆地聽著文耀祖的慘叫聲。
另一邊,在紀星竹的“努力”下,文耀祖終於清醒了幾分,他驚疑不定地看著紀星竹:“紀星竹,你回來了?”
然後他就開始威脅道:“媽的,賤人,你敢打我?!你等著,我要讓二叔好好教訓你!”
“我二叔說了,我是家裡唯一的男孩,以後這家早晚都是我的!你要是不現在跪下來求我,我一定把你趕出家門!”
“媽的,你住手!”
文耀祖正是中二的年紀,卻被紀星竹在一眾狐朋狗友麵前狂揍,深感自己沒麵子,便嘴上不饒人,什麼難聽就說什麼。
一直跟在紀星竹身邊的保鏢隊長皺了皺眉,上前說道:“紀小姐,讓我來吧,當心累著。”
紀星竹氣喘籲籲地停了動作,她確實有點累,便轉頭吩咐道:“打不死就往死裡打。然後審一下其他幾個人,再帶人盤點一下家裡有沒有損失。”
“是。”
紀星竹將文耀祖甩在身後,麵色不善地走向旁邊鵪鶉般縮著的一群傭人。
“怎麼回事?”紀星竹冷聲問道。
家裡的傭人們見到紀星竹後,就跟見到了救星一般,連忙激動地將這段時間的事說了出來。
“大小姐,大概三天前,文耀祖突然來了家裡,還說以後就要住在家裡。”
“我們的領班王姐當即就說不行,因為猜到了您肯定不會同意,但是文耀祖有文先生給他撐腰,直接就把王姐開除了,我們剩下的人就不敢多說什麼了。”
“大小姐,你是不知道,文先生對文耀祖簡直縱容得可怕,最近他們住在家裡,簡直要翻天了……”
“我們也試過偷偷給你和紀女士打電話,但就是聯係不上你們。”
……
從彆墅的諸多服務人員口中,紀星竹大概拚湊出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文旭澤居然仗著她和她媽媽不在,讓文耀祖這個私生子登堂入室了?
這兩個賤男人!把她的家都弄臟了!
紀星竹紅唇微抿,一雙桃花眼中滿是灼然怒火,令人不敢直視。
她深吸一口氣,勉強鎮定地吩咐道:“我知道了,你們各自回崗位吧。”
傭人們對望一眼,麻溜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