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微鶯打斷她:“你哪裡來的這麼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蕭千雪站直,替她梳發,“奧,賢妃娘娘給了我一本話本。”
微鶯:“玩物喪誌,彆看話本了!”
蕭千雪點點頭:“好吧。”
“多看看醫書,為以後我們冷宮副業做準備。”
“好耶!冷宮冷宮搞快點!”
宮鬥姬:……拓麻的,為什麼,她們好像很認真地在搞副業!
坐上轎子去養心殿前,賢妃從自己的宮殿出來,照例給微鶯準備一籠糕點,不忘囑托:“記得分點給陛下吃呀~”
蕭千雪招手:“鶯鶯,彆太累啦。”
微鶯揉揉手腕,“沒事啦,累倒是不累,隻是有點廢手。”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旁邊兩個小宮女飛快捂住臉,耳根都紅了。
微鶯:???
你們在腦補什麼奇怪的東西,不對,為什麼上次賢妃她們一起說虎狼之詞的時候你們不臉紅啊?
然後她看見賢妃和蕭千雪的臉上也掛上詭異的紅暈。
賢妃柔聲道:“妹妹倒也不用說得這麼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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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鶯:“哈?”
趕在還沒上轎子,她一把就把捧臉嘿嘿笑的蕭千雪拉到一邊:“怎麼肥事?你們在對什麼暗號?我廢手不是因為磨墨嘛,她們不知道,你總知道的,你臉紅什麼?”
蕭千雪:“那不是,賢妃給我一本話本看嘛,就……”
她小臉通紅,從袖子裡偷偷掏出一卷書,塞給微鶯:“轎子上自己看!”
微鶯:“你還帶在身上?”
蕭千雪捂臉跑開了。
玉露殿去養心殿的距離不長不短,微鶯坐在搖晃的轎子上,掀開轎簾,對著陽光看清楚藍色小本上印著的幾個大字——
《後宮迷情錄》?
什麼和什麼?
她花了一盞茶看完了幾頁,然後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撫書的手指上。靜了片刻,她伸出五指,對著轎子外的落日的餘暉張開,看著修長玉白的手指,夕陽通過指縫灑落在她的臉上,給蒼白雙頰染上淡淡的紅。
看了會,她臉上露出和蕭千雪同款表情,捂住了發燙的臉頰,深吸一口氣:“嘶——”
宮鬥姬很擔心地問:“宿主,你沒事吧?”
微鶯把《後宮迷情錄》往懷裡一揣:“沒事~”
宮鬥姬:“可是你看起來不太對勁,剛才係統檢測到你的心跳跳得很快。”
轎子裡一片靜默。
宮鬥姬:“宿主?”
微鶯:“……我隻是在驕傲。”
宮鬥姬:???
今日到養心殿時天還沒黑,借著點微末的光,她看到皇帝坐在案幾旁,坐得筆直。
微鶯走過去,乖乖行個禮。
狗皇帝頭也沒抬,低頭批閱奏折,淡淡說:“起來,幫我磨墨吧。”
微鶯摸到硯台前,臉上再次掛上詭異的紅,一手按住硯台,一手拿著墨條,慢騰騰地在磨著墨。
她離狗皇帝很近,餘光瞥去,皇帝身子繃直,手裡提著朱筆,很認真地在看折子。
磨墨太無聊了,她隻能靠回味話本的刺激劇情來消磨,沒多久,她就無聊到打個哈欠。
皇帝朱筆微頓,在折子上留下一個鮮紅的點,“累了嗎?”
微鶯下意識回:“手有點酸了。”
皇帝輕輕笑了聲,語氣難得緩和:“那便去旁邊歇息吧。”
被話本荼毒後,微鶯滿腦子黃色廢料,突然覺得狗皇帝這句話很微妙,語氣就好像在說“你不行”,看不起她嗎?
真女人不能說不行!
她驕傲地一挺胸:“我還可以繼續!我可持久了。”
皇帝偏頭望去,少女今日穿了身淺藍色紗裙,發髻一朵幽蘭搖搖爍爍,乍看去像一個飄渺輕淡的夢。她的心漏了一拍,再次緊張到繃緊身子,有些甜蜜地想:鶯鶯就算累了,也要留在自己身邊磨墨。
也許,是有那麼一點在乎的吧?
那晚她留在少女心中的明君印象……是有那麼一點點的吧?
皇帝手裡正好有份言官的折子,她思忖半天如何開口搭話,最後垂眸望眼折子,說道:“那晚上……朕讓侍衛們打人的時候下手留了分寸,打不死他們的。”
她也不是那麼的暴戾可怕。
微鶯一怔:“啊?”
皇帝又說:“那些受傷的大人養傷期間,朕還讓太醫們去給他們看病。”
她也沒有這些言官罵的那麼不近人情。
微鶯想起自己用掉的卡牌,心都痛了,苦口婆心地說:“陛下,你太心慈手軟了!這樣打了他們能長記性嗎?不成,要讓他們賠錢!”
皇帝一怔:“啊?”
微鶯眼珠子轉了轉,說:“就讓太醫收出診費,他們不上朝一日就派太醫去一次,去一次就收一百兩銀子,不過分吧?”
皇帝沉默許久,才說:“……鶯鶯,算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