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韶努起嘴,重重點了點頭,身子往前探,伸手在微鶯身後一抓,然後伸出另外一隻手又一抓。
微鶯:“……陛下你在做什麼?”
雲韶笑著,雙手攏起,像是在抱著什麼。她看著微鶯,歪歪頭,柔聲道:“我把鶯鶯的小翅膀摘下來啦!”她垂眸愛惜地說:“鶯鶯的小翅膀真好看~是彩虹色噠!”
一瞬間,微鶯真以為自己是什麼有著七彩翅膀的瑪麗蘇仙女。雲韶突然靠近,與她平視,端詳著她。
“鶯鶯痛不痛?”
微鶯:“啊?”
雲韶小聲說:“摘掉翅膀,鶯鶯疼不疼呀?我給鶯鶯吹吹好不好?”她越說越興奮,口裡念叨著:“吹氣氣”,一邊伸手要來解微鶯的衣服,去看看背後那個並不存在的傷口。
微鶯連忙拉著她:“陛下,我不疼。我送你去養心殿休息吧。”
雲韶馬上表示拒絕:“不要!不去!”
微鶯覺得頭疼,本來想把這個喝醉的皇帝直接架回養心殿,但當看到皇帝埋頭認真地揪空氣時,忍不住再問:“陛下,你又在做什麼?”
雲韶咬唇:“我要把鶯鶯翅膀上的毛毛揪下來,這樣鶯鶯就飛不起來啦,”她苦惱地噘嘴:“毛毛好多,揪不完。”
微鶯感到自己隱形的翅膀一陣疼痛:“好殘暴。”
雲韶興致勃勃地拉起她,熱到有些發燙的掌心包裹住她的手,“我們去埋翅膀吧!”
微鶯被拉著往前走,看著兩人相連的手,心想,這次終於不是扯袖子了。她看著和小朋友一樣激動,連背影都帶著興奮的皇帝,不知不覺就跟著走,了一路,來到金屋裡。
雲韶一手牽著微鶯,一手小心抱住隱形的翅膀,賊兮兮地左右看了看,說:“趁著沒人,快把翅膀埋啦,咦,給我挖坑的奴才呢?”
她瞅半天,掉頭看向微鶯:“原來你在這裡,”目光落在相連的手上,皇帝瞪大雙目:“狗奴才,誰準你牽朕的手,朕要鯊了你!”
微鶯抿緊唇,從沒見過翻臉這麼快的。
陛下思索良久,覺得要先挖坑再砍了這個敢摸自己手的狗奴才,便把微鶯推去挖坑。還從葡萄藤架下摸索半天,找到了一把生鏽的鐵鍬。
微鶯心情複雜地真·給自己挖坑,挖了個小小的坑,皇帝還挑剔地指指點點。
微鶯氣得把鐵鍬丟到一旁,她·堂堂後宮和平使者形象大使,什麼時候受過這委屈。還沒說什麼,皇帝“啊”地叫了一聲,打斷她想說的話。
雲韶指著她的腳:“大膽!你踩到鶯鶯隱形的翅膀了!”
微鶯低頭,默默把腳挪開,忍不住歎了口氣。蒜了……誰讓她是小仙女呢。
好不容易哄著皇帝埋完翅膀,拉著她回金屋床上睡,皇帝又能認出她了,扒拉著她,一臉傻笑。
微鶯問:“陛下在看誰?”
雲韶笑道:“看仙女!”
微鶯:“……不,我隻是挖坑工具人罷遼。”
雲韶軟綿綿歪在床榻上,看著她柔柔地笑,突然湊過來抱住了她,頭在微鶯頸窩蹭蹭,“終於抓到你啦!”
皇帝抬起小腦袋,大眼睛撲棱撲棱,湊近啄了微鶯左頰一下,“啾~”
親完,她就心滿意足地睡下了,剩下微鶯怔了半天,直到天蒙蒙亮時,才匆匆離開了金屋。
這次宮宴在和氣洋洋中落幕。
微鶯回到玉露殿,綠蠟已經輕車熟路地順便了一大箱子去冷宮的物件。
“彆這麼麻煩,”微鶯擺擺手:“隻有三天,精簡一點。”
綠蠟點點頭,現在的她,聽到冷宮這兩個字不僅不會再被嚇哭,反而還有些隱隱的期待,轉身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又能看見安樂堂的姐妹們了,真好。”
微鶯笑著低頭喝一口茶。
綠蠟又道:“冷宮的姐妹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超喜歡在裡麵噠!”
“我也超喜歡噠!”蕭千雪快樂地蹦躂進來,身後紅珠抱著個小箱子。她蹦到微鶯身旁:“鶯鶯,我也一起去吧!”
微鶯把茶盞輕輕放下,笑道:“陛下又沒有讓你過去。”
蕭千雪撒嬌:“可是人家好想安樂堂的大家嘛,而且上次答應過她們一定會回來的,”她眨眨眼:“我們不是說好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嘛。”
微鶯:“有難同當?”
蕭千雪樂嗬嗬地笑:“明明是有福同享!鶯鶯,我東西都收拾好啦。”
微鶯笑著搖了搖頭,和女主手挽手一起前往安樂堂。
兩人被罰至冷宮的消息傳來,冷宮群眾狂喜,早把安樂堂打掃得乾淨敞亮,牆角的花瓶放下新摘的桂花,本來偏僻陰森的宮殿被甜膩的桂花香浸透,也變得甜乎乎的。
車簾剛掀開一角,就湊進來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
“婕妤!我們想死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