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含騷待放流個寂寞?
夜,微鶯的耳朵內充斥著宮鬥姬氣急敗壞的叭叭叭,而皇帝寢殿內充滿了歡聲笑語。
福壽公公聽見帝王歡樂的笑聲,欣慰地點了點頭。
自從娘娘進宮以後,總能給陛下帶來快樂,真好。
雖然笑聲開始逐漸變.態,其中夾雜嬌.喘,呻.吟,以及若有若無的求饒聲,但是,問題不大。
福壽雙手搭在一起,嘴角微微翹起。
旁邊的侍衛望了眼裡麵,疑惑地說:“公公,我好像聽見陛下的聲音,不要緊嗎?”
福壽公公翹起蘭花指,“這你就不懂了吧,”他欣慰地說:“這一夜,陛下長了。”
這一夜,雲韶成長了。
她聽了一宿的相聲,第二天起來時,在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翌日破曉時分,雲韶睜開眼睛,旁邊的人還睡得四仰八叉。
她貼緊微鶯,凝視少女安靜的睡顏,忍不住翹起嘴角,想輕輕啾一下,又害怕自己唐突美人,過了半晌,終於鼓起勇氣湊上去,“啾~”
沒啾到。
微鶯突然醒來,摁住的含騷待放的皇帝陛下,懶懶道:“陛下早。”
雲韶笑吟吟地打招呼:“鶯鶯早,鶯鶯啾!”
微鶯:“彆啾了,陛下先去看折子吧。”
雲韶這才想起桌子上有小山似的一堆折子,冷著臉不情不願地下了床。她拿起朱筆,埋頭批閱奏折,像個被逼苦兮兮大清早起來趕作業的可憐學生。
中拿的是關於北方旱情的折子。
皇帝拿起折子,忍不住皺緊眉,每到秋冬,常有旱災,照例由各級衙門發放儲糧賑災,這麼多年下來,已經為一套高效又熟練運轉的流程。
但是前段時間她接到一個縣吏舉報,說涵州常平郡官商勾結,官府用上麵撥下的正常價格從糧商收購糧食,然而糧商送來的卻是摻雜有許多碎石砂礫的最次級的糧。
官府壓著此事,不許底下人去與糧商追究。
其中多少齟齬暫不說,總之,災情中的百姓每日隻能喝一碗稀到和水差不多的稀粥。
雲韶歎氣,把折子放下,她已派出人馬星夜趕赴受災地,現縣吏舉報屬實,現實情況甚至要更加慘烈。
然而這張送上來的折子上,卻寫著旱災已除,百姓無恙。
她氣得咬筆杆,在奏折上奮筆疾書:“汝實王八!汝實混蛋!汝何不提頭來見?”
先生臨彆前曾同她說過,對付宮家,要徐徐漸進,不可操之過急。這些年雲韶多少明白先生的意思,一是宮黨位高權重,壓得太厲害,會讓他們魚死網破,禍國殃民。
二是,這些底端的官吏和宮黨勾結,已經為一個密不可分固若金湯的團體,互相隱瞞、共同欺上瞞下,到頭來送到皇帝上的,隻是張天下太平無事的荒唐奏折。
這些年她一步步剪除宮黨羽翼,但是有這麼多魚肉百姓的同黨。若要肅清朝政,明年春日的春闈一定要順利舉行才,隻有新的、年輕的血液注入大盛腐朽的官場中,這個已經頹頹透出死氣的王朝,才有重新煥生機的可能。
她也不用,看著喜歡的人倒在自己的眼前。
雲韶握緊朱筆,輕輕蹙起眉,眼眸中浮現薄薄水光,又想起了六年
第84章含騷待放流個寂寞?
前那一天。
她從火場跑出,死裡逃生,連夜奔赴盛京郊外的小院,想和先生一起離開,去哪裡都好。
那一天她終於如願以償握住了先生的,空氣中彌漫起初見時糖炒栗子的香氣,先生溫柔地揉了揉她的腦袋,笑容如往常溫柔。
一切都很好,美好得像是一場夢。
她想,從今以後,她就能夠獨占先生了。
是她一個人的、獨屬於她的……先生。
攥著筆的慢慢握緊,蒼白的背能看見青紫的血管,筆尖因用力而微顫,在明黃帛紙上留下血漬般的點點殷紅。
就像那天,葡萄藤架下點點的紅。
她一生的夢魘。
一雙突然搭在她的肩膀上,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陛下,怎麼在發呆?”
雲韶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睜眼時,臉上已帶脈脈笑容。她回頭朝微鶯笑道:“在想一些政事,涵州旱災嚴重,百姓受苦;北厥也在蠢蠢欲動,似乎要犯;春闈之事尚未有著落,新政一直受阻……”
不過,看到鶯鶯的一瞬間,什麼樣的煩憂都一掃而光。
雲韶溫柔笑著,“鶯鶯餓了嗎?想吃什麼,桂花釀?”
微鶯擺擺,坐在皇帝的身邊,垂眸看桌上的奏折。她剛才看皇帝表現有點異常就翻身起床,身上隻披著外跑,雪白中衣裹出少女修長玲瓏的線條。
雲韶看得出神,忍不住發出一聲歎息:“吸溜——”
微鶯:……
雲韶雙頰泛粉,柔柔的笑,拽著微鶯的領子,指慢慢往裡移,“鶯鶯,**苦短日高起,何不快樂一下?”指被一把抓住,她並不意外,依舊笑著,另拿起了筆架上一支沒蘸墨的毛筆,柔聲道:“我看書上有個成語,一直不解其意,鶯鶯可願指點指點?”
微鶯警惕地瞪圓眼睛,“什麼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