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計時結束,請安嶽,陳遞停筆。”
中長發把指甲咬得哢哢作響,另一隻手飛速在白紙上寫了劃,劃了寫,仿佛沒聽到主持人婷婷的聲音。
安嶽瞥了他眼。怎麼還不停筆?
此刻的他腦海裡都是到底誰是凶手!快想啊!想不出就要受到懲罰了。大腦飛速運轉的結果是他寫了一大堆人名,又一個個掛掉。
三秒後,婷婷:“陳遞,無視規則,第三次警告。”
中長發猛地驚醒,他握著筆的手下意識一抖,把筆扔到了舞台的前方,那隻筆順著地麵咕嚕嚕滾到邊緣,掉進了台下的黑暗中。
他神情恍惚,目光呆滯地看了一眼安嶽,又環顧了下四周,好像不知自己為什麼在這裡。
兩人麵前的方桌忽地下沉,連帶著上麵的答題紙一並沉入舞台底下。
半分鐘後,婷婷的聲音響起。
“雙人對抗賽,安嶽,陳遞組。安嶽答題正確,成功晉級第三輪。”
“陳遞,答題錯誤,接受懲罰。”
安嶽鬆懈一瞬,她賭對了。
中長發聽到播報,他先是仰天長笑了好幾聲,那聲音著實有些淒慘,而後開始用雙手狠狠揪著自己的頭發胡亂大聲喊著。
“啊!啊!啊!啊——!”
也不知在喊什麼。不等他發泄完,從頂部吊下來一台黑色的攝像機來。中長發一看到那個攝像機,腿腳就不聽使喚地朝著它的方向走去。
與此同時,安嶽的麵前也出現了一道紅橡木的歐式單開門,她衝著桑桑點了下頭,得到對方的回應後,又快速看了一眼台下坐著的宮玉瀾。宮玉瀾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安嶽放心了。她把手放在純金的門把手,用力下按。
“安嶽——!”中長發聲嘶力竭地喊著安嶽的名字。安嶽側頭。
他麵色灰敗,臉上布滿了恐懼的淚水和汗水。他努力對抗著自己的身體,不讓他往攝像機的方向走,但成效甚微。
“你告訴我!答案是什麼?!是什麼?!影片中所有的人名我都寫了!包括塑料模特,城堡靈異!一個正確答案都沒有!都沒有!!”
安嶽感受到了來自一個藝術家的瘋狂執著。
“是從來沒有出鏡的第六人。”
中長發身體隻差一個拳頭就被吸入攝像機裡,他怒吼道:“根本沒有第六個人!”
安嶽垂下眼簾低聲道:
“影片最開始就已經告訴了我們答案,那個拿著相機給他們拍攝的人,就是第六人。”
中長發掙紮的動作頓住,他眼睛瞪到極致地看著安嶽,像是想說些什麼,但不等他說出口,眼前的攝像機像個巨型吸塵器一樣把他吸入進那一個小小的鏡頭裡。
令人牙酸的咀嚼聲在舞台回蕩,第二階段被嚇得已經擺爛的小狐主播不由重新生出恐懼來。
桑桑在安嶽身後道:“磨蹭什麼,快走吧,我還要答題呢。”
“嗯,等你來彙合。”安嶽一語雙關,她按下手中的金色門把手,走了進去。
……
安嶽所在的是一間休息室,這裡陳設極其簡單。左手是一排帶著一圈又一圈小燈泡的化妝台和椅子,右手是兩組黑色的雙人沙發。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
單盧就坐在靠裡側的那組沙發上,懷裡抱著她的長劍。
“你來了。”單盧開口。
安嶽嗯了聲,在距離她最遠的門口拉了把椅子坐下。之後兩人都沒再說話,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
單盧仿佛很習慣這種模式,但安嶽有些受不了了,於是她試著開口:“單盧,你在休息間待了多久了?”
“半個小時。”單盧淡漠道。
和安嶽預估的他們看題答題的時間一致,看來自己也得等桑桑半個小時了。
安嶽:“這半個小時中沒發生什麼危險吧?”
“沒。”
看來這間休息室是安全的。安嶽便想,既然乾坐著也沒事,還不如把休息室搜下,說不定有什麼關於副本的線索。
說乾就乾。安嶽起身,從自己身邊的一排化妝台開始仔細搜索起來。
單盧抱著長劍的胳膊一動:“我已經搜過了,沒東西。”
安嶽頭也不抬:“沒事,我再看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單盧隻好由她去。
十分鐘過去,安嶽在倒數第二個化妝台抽屜的夾縫裡發現了一張十分皺巴的紙條,她剛展開,單盧就過來了:“什麼東西?”
安嶽看了她眼問:“這個紙條你有搜到嗎?”
“沒有。”單盧湊近想看得清楚些,紙條被安嶽一把攥進手裡。
“想知道?隻要你告訴我陸長玦為什麼要讓你監視我,我就資源共享,怎麼樣?”安嶽試探道。
沒想到單盧一口答應:“可以。”
安嶽在心裡驚訝,不是說加入了見善的人都對陸長玦死心塌地嗎?怎麼她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