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上得很快,數量雖多,但分量都很少。莫裡斯還特意讓侍者上了瓶濃鬱芳香的紅酒。
安嶽本來想意思意思用嘴唇碰下菜和紅酒,不料莫裡斯體貼開口:“女士,是這裡的飯菜不和你口味嗎?”
“沒有,我飯量小。”
莫裡斯聽後就極力推薦剛上來的一盤菜道:“那女士你可要嘗嘗我說的這道蔬菜沙拉,它會讓你胃口大開的。”
知道逃不過,安嶽就用叉子插了點紫甘藍送入口中咀嚼,並沒有吃出什麼驚為天人的味道,對麵的莫裡斯期待地看著她:“怎麼樣女士?”
安嶽咽下紫甘藍:“還不錯。”
對方聽後笑容加大,用眼神暗示她道:“那女士你多吃點。”
安嶽回了他一個禮貌的笑容。其實她現在的心思都在周圍環境裡,就怕哪個路人NPC莫名其妙衝上來給她一拳。但直到晚餐結束,都沒有什麼意外發生。安嶽疑惑,這就結束了?
莫裡斯拿起高腳杯向安嶽示意:“美麗的女士,感謝你賞臉和我共進晚餐,我今天很開心。”
安嶽也端起高腳杯和他碰杯:“莫裡斯先生,謝謝你讓我品嘗到美食。”
清透的玻璃杯相撞,發出叮零零的響聲。安嶽隻用紅酒沾了沾嘴就放下了杯子。
莫裡斯盯著她微笑起身:“那麼,美麗的女士,我們可以走了。”
安嶽點頭,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
糟糕,中計了。
她努力搖晃著腦袋想讓自己清醒點,但發現連對麵人的聲音和樣子也開始模糊起來。莫裡斯越過餐桌擔憂地扶住她:“女士,你怎麼了,是不是喝醉了?”
你才喝醉了!安嶽一邊在心中怒罵對方,一邊極力想掙脫他,但現在的她就像隻四肢無力的小綿羊一樣,任由莫裡斯抱在懷裡。
在失去意識的一瞬間,她感受到了莫裡斯把自己半扶半抱地塞入車中。
……
安嶽是被凍醒的。
感覺自己好像躺在了一塊冰上,周圍還有冷氣在時不時對著她吹。安嶽眼皮下的眼珠胡亂滾動了幾下,才緩緩睜開眼睛。
頭好疼。安嶽皺著眉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的四肢都被白色尼龍紮帶固定在了一個冰涼的台麵上。
大腦瞬間清醒。
她眼皮微垂,忍著頭疼不動聲色地掃視著周圍景象。
這裡是一間沒有窗戶的密室,地麵純白色地磚,牆麵,頂麵都是泛著冷光的銀色不鏽鋼鋪設而成。在她的左麵,是一整排煙熏橡木黑的櫥櫃,右麵,是一張寶格麗黑的奢石餐桌,在餐桌上,還擺放著一捧嬌豔欲滴的黑巴克紅玫瑰。整個空間給人一股冰冷神秘之感。
安嶽感受著身下的台麵,這是一張用銀色不鏽鋼包覆的超長島台。
這裡是餐廳?廚房?
對了!那個給她下藥的莫裡斯呢?
“你醒了。”
莫裡斯渾厚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安嶽一怔,努力抬頭去看。對方穿著一身純白色的廚師服,正低頭微笑地看著她。
安嶽心中的警惕拉到最高,她一邊小心翼翼地掙紮著尼龍紮帶,一邊對莫裡斯道:“莫裡斯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莫裡斯雙手相對在一起摩擦了幾下,閒庭信步般走到櫥櫃一側,打開櫥櫃的拉籃,從裡麵抽出一柄鋒利的剃骨刀欣賞。他把刀隨意在手中把玩了下,好像不滿意,又換了一柄主廚刀,用指腹輕剮蹭了下刀刃,轉身,臉上露出病態又愉悅的笑容望著安嶽。
“美麗的女士,現在是夜宵時間。”
安嶽心中一咯噔,這變態不會是想吃了她吧?
“先生,如果想讓我陪你吃宵夜也可以,但前提是先放開我。你不覺得這樣對一個淑女很不友好嗎?”安嶽五指用力對折摸索著手腕上尼龍紮帶的扣口,想憑借手指掰開紮帶上控製鬆緊的小舌頭。
莫裡斯看著她故作鎮定的樣子不禁笑容加大,他像挑選一塊上好的牛肉一般盯著安嶽的身體流連,仿佛在苦惱自己該從哪裡下手一樣。
“女士,你已經猜到了,何必多此一問?”
難怪之前感覺他的膚色有種不自然的泛紅,他就是個食人魔,能不紅嗎?
安嶽麵上不顯,背地裡摸索紮帶扣口的指甲都快扣爛了,她看著對方手持刀具一步步向自己走來,安嶽忽地開口:
“莫裡斯先生,處理食材的第一步,不應該先清洗嗎?”
莫裡斯腳步頓住,他臉上露出奇異地笑容:“哦~親愛的女士,你在說什麼奇怪的話。”
“像你們這種沒有體味,體毛稀少,肉質鮮嫩的黃種人,是最適合我們食用的肉質,處理之前根本不需要清洗的啊~”
他似是想起什麼美味的東西,舉起左手在半空中一點,道:“說起處理食材的第一步,不就是用蔬菜清理你的腸胃嗎?我已經做完了啊。”
說罷,他舔舐了下自己的嘴角,衝著躺在島台上的安嶽俯身道:“女士,你什麼也不用擔心,乖乖躺好,我會輕點下手的。”而後直起身體,刀尖輕輕遊走在安嶽的小腹,挑選著要下手的地方。
安嶽死死咬住下嘴唇。這破副本,演繹主題是奉獻自己,就這麼讓我奉獻自己?!想得到挺美!
她怒火中燒,折疊著夠紮帶扣口小舌頭的指甲用力一戳,頓時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