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森林告知他那邊還需要段時間才能有消息,安嶽也隻得先耐心等待。這邊沒結果,那就去副本世界問問宮玉瀾關於邪神的事。
屏幕上的訃告常亮不滅,安嶽看到這次要去的地址人麻了。即使坐高鐵,也得將近九個小時才能到,到了地方還得聯係車輛再去找上麵寫的蓮花村,她都害怕時間趕不及。
安嶽忍不住懷疑,九重天是故意的吧,它根本不會給闖關者太多時間來調查副本創造者的生平。
最近的一班隻剩站票,安嶽買了票就抓緊時間收拾東西,完後又馬不停蹄地趕往高鐵站。一波三折,終於在十二點之前到達了這次副本的地址,蓮花村。
村裡一打聽,發現死者已經被她的家人入殮封棺,吹吹打打抬往劉姓陵園了,安嶽又趕緊往陵園趕。
去往劉姓陵園的半道上,能聽到被風送過來的時大時小的嗩呐聲。安嶽沿著聲音走至陵園,就看到漫天白色黃色的紙錢隨風飛舞,好似下著一場鵝毛大雪般。
她穿過一座挨著一座的土墳包,在靠近中心的位置看到了一圈穿著孝衣的人群。安嶽邊走邊觀察,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兩個人,單盧,桑桑。
單盧來她能理解,陸長玦的命令是要她監視自己。安嶽也盼著她能來,說不定自己還能從對方的口中套出來什麼有用的消息。
至於桑桑……這麼執著的嗎?他就不再物色物色其他人看有沒有能當隊友的?
安嶽無奈地望著他,桑桑一臉得意地嚼著口香糖:“好久不見。”
“也就八九天吧。”安嶽被迫接受現實。她能怎麼辦,人已經到副本地址了,不可能再換。
桑桑誌在必得道:“合適的隊友不好碰,我決定了,跟著你直到你同意為止。”
安嶽嘴角微抽:“我勸你慎重考慮。”
“我考慮了一周,很長了。”桑桑拒絕了對方的提議。
一臉冷酷的單盧:“跟屁蟲。”
桑桑閉眼強忍著想回懟對方的心,可是他越忍越生氣。
啊啊啊啊啊這個單盧就是自己的克星!忍不了!於是衝著對方諷刺喊道:“沒你跟得緊!肌肉女!”
單盧低頭看著自己手臂上因雙手交叉於胸前而緊繃的一層薄薄肌肉:“多謝誇獎。”
“我不是在誇你啊!”桑桑抓狂,哪個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白白瘦瘦的,她倒好,見一次壯一圈,當真是另類!
趁著他倆拌嘴的功夫,安嶽打量著周圍人群,看能不能有什麼突破口調查下死者。
熟悉的白光閃過,安嶽認命閉眼。
再睜開,剛才漫天的白花花紙錢就變成了紅豔豔的彩帶,簌簌地落在人的頭上,肩上。安嶽抬手,想撫開頭頂的彩帶,在看到手腕上係著的香檳色絲帶一怔,而後低頭,自己身上穿著件十分合身的同色係香檳色長裙,這是……?
她展目望去,從現在自己站的路口到一家獨棟的三層小洋樓,一路上都是奪目的紅色。
地麵鋪著厚實的紅色地毯,毯子上有用金黃的小米畫成的龍鳳呈祥。兩側和頂上是紅色綢布搭建的通體連廊,連廊的儘頭就是那棟三層小洋樓了。洋樓外觀氣勢恢宏,上麵也是披紅掛綠,綢帶飄飄。
大門是重工鐵藝的雙開新古典式大門,門口一側,放著一個放大版的新郎新娘的人形立牌。
門前,一群婦女正圍著一個身穿暗紅色旗袍的婦女說笑,不知道那旗袍婦女回了句什麼,引得人群紛紛大笑出聲,氣氛很是熱鬨。
安嶽繞過紅色地毯走至跟前,突然被一個膀大腰圓的大嬸一把抓住。
那大嬸紅光滿麵的熱心腸道:“姑娘,你是小玲的朋友吧?來了怎麼不進去?要不我帶你找她去?”
小玲,也就是本次副本的創造者,吳玲。
安嶽明了,她的身份應該是作為遠道而來參加婚禮的吳玲朋友,兼伴娘。
感受到對麵大嬸抓著自己手臂那尖銳的指甲,安嶽下意識抽出胳膊,衝著對麵的人得體一笑,道:“大嬸,謝謝你啊。這是我第一次來小玲家,好奇看看。”
那大嬸本來還因為安嶽掙紮的手臂不太高興,但聽到她說謝謝,臉上就又綻放起了笑容:“謝啥謝啊。”
說著咂舌地上下掃射她,道:“小玲本身長得就水靈,沒想到她朋友也這麼漂亮。”然後話題就開始偏了起來。
“哎?姑娘,看你樣子還沒結婚吧?有沒有男朋友?要不嬸子幫你介紹個,就我們村的,和小玲她對象還是好哥們嘞。”
安嶽本還想著跟她套套近乎打探消息,對方卻來這一手,她還真招架不住,假笑著連連擺手:“不用不用,嬸,我進去找我朋友了啊。”
大嬸看著對方落荒而逃還有點鬱悶:“現在的年輕人怎麼談對象都不積極了?”
說完忍不住吸溜了下嘴唇,低聲感歎:“不過小姑娘長得是真挺好的,那皮,嘖嘖,要是給我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