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玦?
這和陸長玦有什麼關係?
森林哈哈乾笑了兩聲,躲避著單盧的眼睛開口東拉西扯起來:“姐,你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見過陸長玦?”
看他這個樣子,單盧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她臉色陰沉得難看:“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再提起你眼睛的事,你當我的話是耳旁風不成?”
“沒有啊姐……我誰也沒說……不信你問安嶽。”森林急忙解釋,但卻越描越黑,他反應過來後忐忑地站在那看著單盧不敢說話了。
安嶽聽著兩人對話,迅速把事情捋了一遍。他們是姐弟,森林在趙靜怡副本後被傷了眼睛,單盧在修仙副本後加入見善,也就是說,森林的眼睛,很有可能是單盧在見善內部認識的那個擁有治愈道具的人給他治療的。但自己在副本集市並沒見到過有治愈道具。
在這個關口,單盧突然來了一句你見過陸長玦了,那就說明……森林的眼睛有很大可能是陸長玦治好的。單盧知道陸長玦是個怎樣的人,所以她才千叮嚀萬囑咐不要森林好奇他,但森林卻承諾自己那個人可以為阮諾治療。
安嶽想通來龍去脈,她深呼一口氣又緩緩吐出。轉頭直視著森林道:“你說的擁有治愈道具的人,是不是陸長玦?”
森林右手指甲掐著自己左手掌心,緊緊抿著嘴唇不說話。
安嶽內心翻騰來,她閉上眼睛,複又睜開:“你答應了他什麼。”
“沒……沒答應什麼……”森林支支吾吾道。
單盧恨鐵不成鋼地盯著他:“你還有膽和他做交易?!你以為陸長玦是什麼善男信女不成!說!你們到底達成了什麼!”
森林心裡早已急得團團轉了,怎麼辦,怎麼辦,自己什麼都還沒說呢,這一個兩個就光憑借著他的表情就猜出了陸長玦,他是不是要完了啊……
安嶽聲音幽冷:“他要你獻祭什麼才肯喚醒阮諾。”
森林把雙手擺出了殘影:“沒有沒有,我好好的,什麼都沒缺什麼都沒少。”
單盧咬牙。不會是讓他接近安嶽,等待機會成熟殺了她不成?陸長玦,你有我為你出力還不夠,竟然還把手伸向了我的弟弟……
安嶽聽後輕笑出聲,森林還以為自己幻聽了,他呆呆看著對方道:“安嶽……你,你彆嚇我啊。”
“他讓你來殺我的吧?”
森林下意識反駁:“怎麼可能!他隻是要我——”說著急急刹住車。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她們,如果自己完成陸長玦的任務,阮諾不但會得救,就連姐姐單盧也會脫離見善這個組織。讓安嶽愛上他,是目前最省時省力的破局方法了。
單盧嗬斥:“說啊!他要你乾什麼!”
森林隻是搖頭:“反正沒壞處,你們就彆問了。”
看著他打死也不說的架勢,單盧就氣不打一處來,早知道就讓他的一隻眼睛爛在眼眶裡了。那可是陸長玦啊,他根本不會做賠本的買賣!森林是被他給騙了。
“難怪這次陸長玦讓我不要去安嶽所在的副本,原來是為你讓道。”單盧冷聲,“森林,不論你和他達成了什麼交易,你都不能傷害安嶽。”
森林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不會的不會的,我怎麼可能傷害安嶽。”
若不是自己夜跑,恐怕還不知道這樁陰謀,她拿出手機給一個人發了條信息,而後看向安嶽道:“你們這個副本我也去。”她絕不能讓她在意的兩個人自相殘殺。
安嶽知道她的顧慮:“森林對我沒殺意,我不會動他的。”
一旁的森林一會看看安嶽,一會又看看單盧,著急地解釋道:“我都說了,我做的事一定不會傷害安嶽,也不會傷害姐你的,更不會傷害到阮諾。你們怎麼就不信我呢。”
安嶽側頭看他,語氣不複之前的親和:“森林,我們之間的交易到此為止。阮諾的事,不用你再費心了。”她知道,陸長玦絕對有所圖謀。他怎麼可能放著自己這邊如此好利用的條件不談,轉而和森林談?
與其讓森林陷入困境,還不如終止。
森林因情緒激動而心跳加快,她們對自己一時的誤會不要緊,關鍵是要讓安嶽愛上自己。等她真正愛上他的時候,任務完成,陸長玦兌現承諾,大家皆大歡喜時,再向安嶽坦白,到時她就能理解自己了。
等著吧,等我做成了,你們可都要謝謝我。
單盧對於自己這個蠢弟弟是真的無語到家了。她低聲對著安嶽開口:“你不用管他,這次的副本我也參加,如果他對你不利,我會控製住他。”
安嶽知道她的秉性,但……
“你這樣做陸長玦恐怕不會同意吧?”
單盧頓了頓,開口道:“這你不用管,權當是上個副本我對你的賠罪吧。”
安嶽沒有順著她的話往下說,而是問她:“訃告已經發布,你要怎麼換副本。”
正說著,一身藍色的同城快送小哥騎著摩托車吱呀停在他們麵前:“請問哪位是單盧?”
單盧:“是我。”
那小哥下車,把一盒東西從兜裡掏出來道:“驗證碼。”
單盧報了一串數字給他,那小哥核對無誤,把盒子遞到她手上,騎著摩托車飛馳而去。
“用道具。”單盧晃了晃手中的東西回答著安嶽剛才的問題。把東西揣在兜裡,冷冷瞥了森林一眼:“你,跟我回家。”
和安嶽打完招呼,她揪著森林胳膊把人往前拉著。森林一言也不敢發,低眉順眼地跟著單盧走了。
安嶽目送著兩人離開,她抬頭靜靜看著夜空中那一輪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