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軟肋(2 / 2)

雖如此,良好的出身時至今日也在給曹氏自立自強的底氣——出嫁前被教養的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如今才能勝任這份差事。

“嚴姐姐的好意,妹妹感激不儘。”曹氏發自肺腑的感謝。

“自打我家官人去世,我這心就沒有一刻安定下來過,我倒也罷了,隻是我的柔兒還這樣小,我總要為她多做些打算。她小小年紀便沒了父親,出嫁前能依靠的唯有我這個母親。”

“倘若沒有這份差事,我少不得要留在老家坐吃山空,等到我的柔兒出嫁,人家看我這樣的人家,又沒有多少嫁妝,一般的好人家誰看得上?即便僥幸嫁過去了,也容易被夫家看輕。”

“幸得公主垂憐,給了奴家這份差事,讓我們娘倆不至於坐吃山空,最緊要是能為我家柔兒多攢些嫁妝。再者公主娘娘素來有賢名,等到柔兒議婚之時,人家聽說是公主府上出去的,少不得要高看她一眼。”

“能來公主府當差,為公主娘娘做事,是奴家三生之幸。得嚴姐姐如此憐惜,更是我們前世修來的福氣,有什麼話,嚴姐姐隻管說,妹妹一定謹記在心。”

嚴氏的話說得委實漂亮,讓人感恩戴德的同時挑不出一點錯處。

曹氏也不遑多讓,姿態擺得足夠低,態度足夠誠懇。

這倆都是聰明人,聰明人互相溝通起來往往更加開門見山。

嚴氏見曹氏一點就通,欣喜自家主子沒請錯人,看向曹氏的眼神更是多一抹欣賞,輕笑道:“妹妹果真有顆七竅玲瓏心,我家娘娘把差事交給你去做,定能放一百二十個心。也罷,話已至此,咱們便打開天窗說亮話,妹妹可知,你此番進府,究竟乾的什麼營生?”

這話讓曹氏愣了愣,心中更是思量起來,聽她這語氣……莫非請她來另有隱情不成?

“自然是為貴府的女孩子們教授歌舞禮儀,閒暇也可帶她們認識幾個字。”說話間,還不忘時刻注意嚴氏的神色。

見她一派高深莫測的模樣,心底更是納悶,“莫非娘娘還有彆的任務?”

嚴氏哈哈一笑,拍手稱讚道:“曹娘子果真聰慧!不枉我家娘娘不遠千裡將你請來。你猜得沒錯,的確是教府中女孩子們讀書跳舞,可為何要教她們這些呢?娘子有沒有想過?”

曹氏皺眉,低頭看了眼令柔。

原來,方才嚴氏突如其來的一笑後,令柔便從凳子上跳了下來,跑到曹氏身後,抱著曹氏的一隻胳膊擋在身前,隻露出兩顆黑曜石般閃亮的眼睛靜悄悄打量著對麵的嚴氏。

曹氏以為女兒被嚇著了,忙拍了拍攥緊自己手腕的小手安撫。

“未曾想過。”曹氏搖搖頭,輕聲道:“婆母隻說給我在東京找了份差事,並未說其它。”

嚴氏笑道:“那她可有說是誰給公主府介紹的你麼?”

曹氏怔住,緩緩點了點頭,“自然是說過的,是我那兩個在宮裡的大姑姐在其中穿針引線為我引薦的差事。”

在曹氏嫁進張家前,張堯封的兩個姐姐便已被選進宮伺候先帝。隻因不夠受寵,家世也一般,時至今日也隻是個郡君的位份。

她們自進宮後就沒有再回過家,不過她們倒是時常往家裡寄家書。

每逢此時,認字不多的婆母總讓她將信的內容一一念給她聽,都是些問候家裡安好的話,旁的話也不敢多說。

這是曹氏對兩個大姑姐唯一的印象——雖遠在天邊,但始終記掛著家裡的一切。

嚴氏笑意愈深,“問題就出在這。”

言罷,又深深歎了口氣。

“咱們娘娘不比其她公主,她是太宗皇帝的遺腹女,貴人生下她沒幾年便病逝,貴人是宮女出身,本身沒有個像樣的母家,她又去的早,因此娘娘是由奴才帶大的。”

“說句不好聽的,那些年在宮裡,娘娘是爹不疼,娘不愛,雖貴為金枝玉葉,卻不知受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委屈。”

“好不容易熬到出閣,嫁了個人品貴重的夫婿,哪曾想前些年駙馬爺得了場大病,時至今日癱瘓在床,不得已草草從官場退休。”

“如今這偌大的公主府,看著金碧輝煌如初,實則早已經門庭敗落,隻擔著個公主府的名頭,內裡各項皆不成樣子。”

“我雖識字不多,卻也知:人不自救,孰能救之?”

“倘若府中隻有娘娘和駙馬二人也就罷了,偏還有幾位哥兒、姐兒都因爹娘失勢受家裡連累,如今過得哪還有鳳子龍孫的體麵?”

“都說父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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