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陳氏(2 / 2)

陳氏其實也如曹氏一般,隻是聽夫君講述過他與張堯封的相識相交,並未見過張堯封一家人。

但她與蘇慶民夫妻感情融洽,對於夫君偏愛的人與事常常也愛屋及烏。

因此此前雖從未見過麵,卻早已對曹氏母女印象頗好。

及至見麵後,又見曹氏端莊得體、從容優雅,令柔乖巧可愛、靦腆矜持,不禁越發心生愛意。

“這便是我那小侄女吧?長得真討人喜歡。”

陳氏端量了幾眼依偎在曹氏身側已是亭亭玉立的令柔,對曹氏笑道:

“娘子不知,尊夫過世前,時常在與我家官人的信中提及你們這個小女兒的趣聞樂事,因此我此前雖從未見過她,卻對她頗為熟悉呢。”

又笑眯眯看向令柔,“你是不是叫令柔?‘令聞令望’的令,‘草木新生’的柔?嗯?”

令柔被對方過於熱情熟絡的態度弄紅了臉,原本就有些靦腆的性格在這種情況下愈發不知所措。

因此沒了之前麵對嚴氏和梁國公主時的對答如流,隻羞紅著臉,輕輕點了一下頭。

曹氏見狀趕緊解圍,將令柔拉到自己身邊,對那陳氏笑道:“娘子快彆逗她了,我這女兒最是靦腆,與人說話動不動就臉紅,我常說女孩子矜持是好事,可過於怕羞未免影響交際,隻是一時沒找到機會替她改正。”

“曹娘子此話差異,女孩子靦腆矜持才使人敬重,那等輕浮隨便的女子未免為人所不齒。依我看,令柔這孩子的性格正正好,娘子也彆心憂,俗話說女大十八變,令柔還這樣小,又是未出閣的姑娘,靦腆些也情有可原。等她訂下婚約,你再教不遲。”

陳氏一邊說著,一邊給貼身丫鬟使了個眼色,“尊夫曾在信中提過,令柔是二月份的生辰,可巧,離她過生日也沒幾日了,我家官人特命我準備賀禮,權當作見麵禮,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娘子彆嫌棄才好。”

曹氏從丫鬟手裡接過,打開一瞧,竟是一條黃燦燦的長命鎖,質地極好,一看就是純金打造。

曹氏忙塞回丫鬟手中,“這禮物太貴重了……”

陳氏歎道:“娘子彆推脫,你不知我家官人究竟有多看重與尊夫的情誼。”

“幾年前接到尊夫去世的消息後,我家官人足足三天三夜水米未進,將他們之間互通的書信一一翻了出來,對著它們號啕大哭。”

“有道是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我家官人雖好友眾多,但能交心到這般程度的唯有尊夫一人,尊夫的離世於他而言無異於切膚之痛。夫人若不理解,想想伯牙與鐘子期的故事便能明白。”

說著,站起身,從丫鬟手裡拿過金鎖,親自替令柔帶上。

“娘子,你千萬不要再推辭,我家官人本就對未能見到尊夫最後一麵抱憾不已。現今能用身外之物彌補他的骨肉,他這心啊,也能好受不少。你就權當為我家官人好,給個麵子收下這份情誼吧。”

陳氏這話有理有據、感情真摯,甚至言語間已是有些將她架上,她若再推辭,未免過於不識好歹,更有不尊亡夫的嫌疑。

難怪蘇慶民在與她家官人的來信中時常讚歎自家夫人是位頂頂好的賢內助,如今看她說話做事滴水不露、步步為營,果真當得起“頂頂好”三個字,想必蘇慶民能在官場如此順風順水,也離不開這位好夫人的助力。

思及此,不由得對陳氏敬重的同時,也愈加不敢輕視。

陳氏見曹氏不再推辭,悄悄鬆了口氣,她還擔心這曹娘子不夠聰明,需要自己多費些唇舌才能讓她收下,原來也是個機靈的,不由得高看她幾分。

“對了,聽我家官人說,尊夫有一兒一女,怎的隻見令柔,不見另外一個孩子?”

曹氏解釋道:“基兒如今十一歲了,在清河縣跟著先生念書,若是貿然離開,適應不了新環境,恐怕於他學業有礙。”

“原來如此。”陳氏點點頭。

“可巧,我那大兒子子容今年也十歲了,與你家基兒差不多大,以後有機會,我將他帶來給你們瞧瞧。”

說著,不知想到什麼,一副頗為頭痛的模樣,“哎喲,這孩子天天嚷著想要妹妹,前些年我家官人得了幾個女兒,他又嫌她們年紀小,成天吃了睡睡了吃,不能說話也不能多碰。這下好了,若是見到令柔,定不會再纏著我要妹妹。”

曹氏也笑著附和,“小孩子就是這樣,總是心血來潮,想起一出是一出。”

將禮送到,陳氏此行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接下來就是與曹氏互相寒暄。

陳氏也不知是知道些什麼,竟然沒問曹氏一個寡婦,為何千裡迢迢帶著女兒跑到東京城來討生活,明明張家也不是什麼窮的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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