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衣侍女如此表現,讓方奇逸越發義憤填膺,“她做錯了什麼?你們怎麼能夠如此對她?!”
那一聲驟然嘶啞的質問,讓霍淩感到無比莫名,他忍不住歪了歪頭,“該問的是我,我做錯了什麼,茶沒喝到被弄了一袖子茶水就算了,有人想要占我便宜我還不能發火嗎?”
“什麼道理?”雙手抱胸,霍淩滿臉不高興,“你方奇逸的道理,就是跟我講你自己的所謂的道理嗎?”
霍淩這話說得有點繞,但隻要腦子沒問題的人都聽懂了,方奇逸自然也不例外。
一時間或明或暗的視線都集中在方奇逸身上,而驟然被霍淩反問住的方奇逸也直接愣住了,他組織了好幾次的話語想跟霍淩講道理,但張嘴的瞬間,那些本就站不住腳的話又咽了回去。
最終,方奇逸隻剩下這句話,“殿下,我不是這個意思。”
“哦。”完全不準備輕易放過對方,霍淩順著對方的話頭接著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殿下,我……”
在方奇逸從質問霍淩到轉為向其解釋的時候,半個眼神都沒有給對方的葉曉,將看向父親葉之璋方向的視線收了回來。
他對自家父親比起湊熱鬨更喜歡看戲的心思了解得一清二楚,但是葉曉卻不準備表演給父親葉之璋看。
不等霍淩同方奇逸論出個所以然來,葉曉伸手搭上將方奇逸逗得麵紅耳赤的霍淩肩膀,霍淩順勢不再開口。
方奇逸見此以為他們選擇放過粉衣侍女,忍不住心下一鬆。
然而沒等他笑著試圖將還跪伏在地上的粉衣侍女扶起來,不知從哪個角落出來的錦衣衛直接伸手一拽粉衣侍女領子,拖著對方就乾脆利落地出了宴會廳,快得讓粉衣侍女呼痛的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一切發生得太過,仿佛剛剛從眾人眼前滑過的飛魚紋隻是錯覺。
但是看看手還沒收回來而愣在原地的方奇逸,以及對方空無一物的腳邊,再瞧瞧一邊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的霍淩和葉曉……不是很想知道為什麼參加個宴會都能看到錦衣衛,也不想知道葉曉讓人拖下去的美人會有什麼結局,更不想知道霍淩剛剛遭遇的到底是意外還是陰謀,無論是有心思的還是沒心思的,全都默契的選擇了沉默。
沒等驟然回過神來的方奇逸說什麼,神出鬼沒的錦衣衛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邊,直接一手刀劈暈了他。
又是砰的一聲,方奇逸的身軀與地麵產生了親密的接觸,但是劈暈他的錦衣衛卻沒有將其帶出宴會廳,就那樣放任對方的倒在地上,而定國公府的人也沒有作何動作。
場麵驟然一靜,下一刻又恢複了原本該有的熱鬨,仿佛誰都沒有看到有個大活人倒在了地上。
葉曉乾脆利落地解決一切,然而霍淩並未覺得自己毫無用武之地,他同樣也想這樣能乾可惜就是做不到,但是對自己很有自知之明的霍淩不但不嫉妒,還誇了葉曉一聲,“葉曉,你真棒!”
對霍淩的誇獎,心下滿意的葉曉麵上卻沒有表露出來,保持著麵無表情的模樣的他朝對輕點了下頭,“那當然。”
要是輕易就讓一個不知哪來的東西賴上霍淩,或是讓從來不會看人眼色的方奇逸找茬成功,他現在也就不是錦衣衛的都指揮使了。
此刻和霍淩說話的葉曉的表情平淡,聲音也平淡,但是霍淩離開去換被弄臟的衣服的時候,也仍舊不自覺的想象著葉曉洋洋自得會是什麼樣子,參照曾經氣得先太子霍澧起了殺意卻始終沒能拿葉曉怎麼辦的時候。
想想過去與葉曉將先太子霍澧氣得腦殼疼的日子,霍淩原本因為有人想占他便宜的不愉快逐漸消失,但是漸漸從心頭浮現出來的愉悅也沒有持續多久,他嘴角的笑意就僵住了。
隻不過是在下人的帶領下隨便找了個院子進去,為什麼推開房門,會看到他三哥的女兒,他的侄女——長寧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