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忙著手裡的事也不忘應道,“嗯?怎麼了?”
“我不想去宮裡了……”她注意著宋聽時的反應,生怕他不答應。不知為何,這些事上她總是在意幾分,也許她也會害怕宋聽時不悅自己的任性。
她也想學著去做,可有些事她就是不喜,強裝著自己不開心,便不能這麼下去,她得說。
“怎麼了?不好玩?進宮了你就能拿到你想要的東西了。”他僅僅掃了一眼阿漓,又注視回手裡的文書。
“不是……就是,就是不想去了……”
“若是真不想去,”他再次擱了筆,抬眸凝著她,想從中看出點什麼,“那便不去了。”
阿漓陰鬱的神情瞬間消散,替代的是那張久違的笑臉,“當真?阿拾不生氣嗎?”
“為何生氣?”宋聽時輕捏了一把她的臉,“讓你進宮,本就是想著你可交些朋友,打發時日,若你不想去,便作罷。”
宋聽時見她這幾日與往常有些不同,雖從宮裡下學回來拿了藥材是高興的,可他總能從那雙眼睛裡看到一絲愁容。見她第二日又是滿懷期待地入宮,隻當是自己想多了,今夜她這麼一說,定是忍了幾日忍不住了才來開口的。
想到此處,宋聽時忽覺不對勁,又問:“可是有人欺負你了?”
阿漓一時好似被猜透了心事,反倒是猶豫起來,宋聽時抓過她手腕追著問:“是誰?”
阿漓起初眼神略帶躲避,想了一會才開口,看著他說:“她們笑話我。”
“笑話你什麼?”抓著腕的手掌慢慢下移,將她手攥進掌心。
“笑話我寫你的名字……”阿漓沉了片刻,又說,“我在紙上寫了阿拾,她們說我不識字,是時辰的時,說上京裡沒有這個人,隻有宋聽時,是這樣嗎?”
阿漓這麼一問,他本想回答不是,一時竟然噎住了說不出來。
“可我們在梵幽穀成親時,婚書上寫的就是阿拾。你就是我的阿拾,怎會沒有這個人……她們好似都不喜歡我,因為我來自山野,而非上京,對嗎?”
宋聽時起身坐到她旁邊,“世人總會因為旁人的出身,地位,權勢而去衡量,評價一個人,這是不可避免的,我們無法改變,能做的就是不把旁人的看法放在眼裡,隻做自己便好,隻要你自己不覺得你有什麼不同,那就是沒有,我也從不會因為你的出身而不喜歡你,你就是你,無論在哪,又或者叫什麼名字,都是我愛的阿漓,是以,我是阿拾也好,宋聽時也罷,你都會愛我這個人的,對嗎?”
阿漓若有似無地點了點頭。
“你喜歡喊什麼都可以,阿拾,宋聽時,夫君,郎君……”他摟緊了人,附在耳畔說,“都成。”
許是被摟得緊了,阿漓掙了掙,“忙完了嗎?”
他望了一眼案上的文書,“嗯,忙完了。”
說著書房裡的燈不知被窗外打進的風吹滅了,還是屋裡的人熄滅的,偶然隻聽得裡邊桌椅磨擦的聲音,似乎,似乎還有沉重的喘息,夜過子時,書房的燈才又亮起,緊接著,主屋內的浴池熱氣升起。
連著兩個月,阿漓沒入宮伴讀就宅在府裡,她將太醫院裡拿的草藥種子都栽在後院了,一門心思全在這,白日宋聽時下了朝就去軍營,與阿漓見麵的時間也少了,雖說如今虎符在陸鳴珅手裡握著,可陸鳴珅隱約覺著這兵權怕是握不穩了。
楚君屹對宋聽時尤為看重,甚至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