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盯著楚尋芷侍女靈香,見她每日都會送兩份飯菜到楚尋芷院裡,阿漓壓跟沒有回府,整個陸府她都尋遍了,都沒有蹤跡,唯獨一處,那就是楚尋芷寢屋。
他們家夫人何時與她關係好到要同住一屋了?思及此時,她趕往城外軍營,就連她都察覺不對,那就一定有事,將軍府幾次三番不讓見人,若是楚尋芷有心留人,她貿然前去也討不到好,這事得她家主子出麵才行。
待她到了軍營夜色已至,宋聽時在演武場還沒回來,她這邊都要急死了,可軍中有規定,演武開始時,任何人不得打斷,長風也上了演武場,她找不到人就得乾等著,待宋聽時下場後,已是亥時一刻。
空青穿過人群跑上前,長風跟在宋聽時身後,二人齊齊看著焦急的空青。
長風問道:“空青,何事這麼急?”
空青想要開口,可見陸鳴珅正往這邊趕,到嘴的話又收了回去,“主子,屬下有要事得私下與您說。”
他交給她的要事除了阿漓,他實在想不出什麼來,便說:“回我帳子裡說。”
營帳內,他換下甲衣,空青細細說明了這幾日從陸府的探報,“屬下覺著夫人是被楚尋芷關起來了……”
宋聽時頓了頓,“關起來了?這是何意?”
“屬下幾次去了陸府要見夫人,楚尋芷的婢女都搪塞不讓見,屬下才多翻打探,府裡根本沒有夫人蹤跡,可夫人沒出陸府,唯有楚尋芷寢院,屬下進不去,但屬下覺著九成人就在裡邊。”空青言辭懇懇道。
宋聽時一時半會兒也顧不上是真是假,去一趟便知曉了,他當即叫了長風:“長風,我回城一趟,你待在營裡。”
“那主子,明日演武……”
“你替我帶隊,”說話間他已經抄起佩劍出了營帳,“叫上和頌,同我一齊入城。”
長風也沒多想就照辦了,他是想著若是去了陸府阿漓當真被囚禁或是迫害了,和頌也能給做個見證,內宅若他不便出入,和頌是女子行事比他方便許多。
和頌也不知是何事讓宋聽時這麼急著回城,長風傳話裡沒提阿漓,她火急火燎地換了衣裳就策馬趕上去,奈何宋聽時的馬實在縱得快,她卯足勁也隻能見著被他馬蹄濺起的灰塵,若不是入城時宋聽時等了片刻守衛放行,和頌都趕不上。
好不容易趕上了,扯著嗓子問道:“怎麼這麼急著回城?宮裡出事了?”
宋聽時也簡明扼要道:“是阿漓出事了,去陸府。”
和頌一頭霧水,可也沒耽擱,子時的街道人流稀少,隻剩零星的攤販和行人,可他馬速壓根沒有慢下來的意思。
沒過多時便到了陸府。
府衛抄出配刀攔下來人,和頌,宋聽時還有空青形成三角站位。
“何人膽敢擅闖將軍府?”
宋聽時二話不說,未出竅的劍撣開府衛的刀,徑直往裡走:“宋聽時。”
和頌也表明身份:“和頌。”
三人大喇喇地進了府,府衛聽後壓根不敢攔,隻能麵麵相覷。
陸鳴珅雖拿著兵權,可和頌同宋聽時的官職高他兩階,二人成名也比他早,名號自然是管用的。
空青在前邊領路,直直往主屋院子去。
院裡的下人見來者不善,身後還跟著府衛,可那些人卻不敢上前阻攔。
靈香跑進裡屋,楚尋芷剛要睡下,見她著急忙慌問著:“何事如此驚慌?”
“宋……宋將軍,”靈香結巴著,“宋將軍來了,看似來者不善,不會是來要人的吧,夫人這可如何是好?”
楚尋芷心想宋聽時怎會好端端來尋人?若是單純來接阿漓的不會這麼大刀闊斧地鬨出動靜,就這麼想著,她穩了穩心神,重新披上外衫,安撫道:“無事,按之前說的做。”
靈香這又出去穩住人:“夫人已經就寢了,二位將軍還是請回吧。”
空青喊道:“你們夫人愛就寢就寢,礙不著我們接人,把我們夫人交出來。”
“宋夫人今日酉時就回府了啊,此刻並不在我們府上。”
“你撒謊,我們夫人明明就在你們府裡。”
“那二位將軍大可在府裡搜查一番,看人是否還在。”靈香淡定道。
裡屋楚尋芷時刻關注著外邊的動靜,隔著窗正好能看清外頭,可她卻隻能看見宋聽時的側臉,那張臉英氣俊朗,眉宇間泛著淩厲,她打小就喜歡這樣的他。
一時間竟然有些癡愣,完全忘記自己已是陸鳴珅之妻,還懷了他的孩子。
宋聽時見無果,問著空青:“你確定人在這裡?”
空青肯定道:“確定,若夫人無事,你們為何要人假扮成我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