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內個,我……”
平時精明強乾的下屬,突然變得這麼局促羞澀,倒是挺有趣的一件事。
可晴微微笑道:“好了,趕緊收拾一下回去吧。”
為了防止昨晚的社死情況再發生,可晴專門繞路去了趟常去的私房菜館,這裡的大廚是熟人,菜做得不錯,食材也放心。
吃飽喝足回到家,可晴開門都是小心翼翼的,就怕鐘顏再給她來個陰間操作。
門推開了,客廳靜悄悄的,無事發生。
很好。
可晴按開頂燈,回手關好門,視線掃視了一圈,一眼就看見了沙發上窩著的鐘顏。
沒藏在什麼犄角旮旯突然蹦出來詐屍就行。
可晴徹底放下心來,掛好車鑰匙換了鞋,徑直回了自己臥室。
洗完澡出來,想起白天布置的任務,她得去檢查一下,不管鐘顏做得多好,她都能雞蛋裡麵挑出骨頭來。
罰什麼可晴都想好了,1000個俯臥撐,做不完就慢慢做,做到天亮也沒關係,反正不耽誤她睡覺,讓鐘顏自己錄視頻給她檢查就可以了。
可晴出來,低頭看了看地板,地板本身就很乾淨,看不出什麼,她轉身進了書房,書房燈一開,她蹙起了眉。
不用走到書架跟前,她站在門口都能看到書沒動過,都還在自己的老位置,鐘顏根本沒打掃!
行啊,學會陽奉陰違了?
我說她今晚怎麼不作妖了,原來是活沒乾,這是裝睡逃避來著。
可晴走去沙發邊,抬腳蹬了蹬鐘顏的大腿,道:“起來。”
鐘顏裹著毯子背對著她,被她蹬得搖來晃去,好半天才從喉嚨深處嘶啞出一聲比公鴨都難聽的聲音。
“嗯?”
“嗯什麼嗯?起來乾活,女仆就該有個女仆的樣子。”
可晴轉回身,睡眼惺忪的,滿臉酡紅,比早上還紅。
可晴隱約覺得有些不對,探手摸了摸鐘顏的臉。
好燙,鐘顏發燒了?
她沒按時吃藥嗎?怎麼會發燒?
可晴俯身想把鐘顏攙扶起來,剛把胳膊穿過鐘顏的後頸,鐘顏軟綿綿抬手摟住了她的脖子,氣息滾燙地噴灑在她頸窩。
鐘顏道:“我好難受啊,可晴……”
可晴道:“我這就帶你去醫院。”
鐘顏道:“我真的好難受啊,渾身酸痛,骨頭縫都是痛的,頭更痛,快炸了。”
可晴道:“彆說話了,省點力氣。”
可晴費力地扶起鐘顏,側了側身蹲在地上,這種時候攙扶著走路是不現實的,還是背著比較靠譜。
可她連拽了幾次都沒能把鐘顏拽上她的背,鐘顏軟麵條似的一鬆手又躺了回去,張著紅唇喘著虛弱潮熱的氣,弱唧唧道:“我不行了,我覺得我快死了。”
可晴心頭一跳,道:“我給你叫救護車。”
鐘顏軟綿綿按住她摸手機的手,濕紅的眼眸楚楚可憐地望著她,帶著沙啞的哽咽聲道:“我第一次死得這麼難受,呼吸痛,心臟也好痛,你幫幫我好不好?”
可晴想說,你死了才好,忘了我恨你了嗎?我才不幫你。
可出口卻變成了:“我又不是醫生,我能幫你什麼?”
鐘顏的手顫巍巍抬了起來,輕輕摩挲了下她的唇瓣,隻一下,胳膊就沒力氣重重墜了下來。
“親……我一下行嗎?就一下,我就不那麼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