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顏道：“嗯，絕對不會吃，彆氣了。”
可晴道：“…………”
明明鐘顏沒有反駁她，乖乖地都順著她說了，她怎麼反而更窩火了？有種被當驢順毛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可晴道：“那你還不快滾？”
鐘顏道：“我做完飯就走，不管你吃不吃，至少讓我做完。”
才不要！
可晴剛要拒絕，鐘顏的神色萎靡了下去：“對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畢竟我那麼傷害過你，你恨我也是應該的，不想吃我做的飯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我真的很想做完，就當有始有終，拜托了。”
可晴道：“…………”
又來了，煩死了，一天不裝可憐會死？
鐘顏的話聽起來無比真誠，可鐘顏的“真誠”在她這裡一文不值，越是看起來“真誠”越讓她覺得假。
可晴不想再跟鐘顏糾纏，拿出手機邊翻號碼邊對鐘顏道：“我隻給你十分鐘，十分鐘之後還不滾，我就報警讓你滾。”
可晴給殯儀館打去了電話，讓他們過來收冰棺。
殯儀館來的時候，鐘顏已經走了，就非常聽話，說十分鐘離開，一秒也沒多待，而且還很效率的把早餐做好擺在了餐桌。
臨走前，鐘顏衝她苦笑著說了一句：“對不起，祝你以後幸福。”
這一句祝福，讓原本不打算吃這頓飯的可晴猶豫了。
就當是告彆吧，就像鐘顏說的，有始有終，雖然結局不美好，過程也充滿了欺騙，可她畢竟愛過，也恨過，就算不為彆的，為了自己曾經的一腔熱忱，她也該好好做個告彆。
可晴坐了下來，看著餐桌上簡單卻精致的早餐。
煮得軟糯可口的銀耳蓮子粥，皮薄餡大的水晶蒸餃，還有兩個半個巴掌大的碟子，一碟盛著解膩的醋溜豆芽，一碟則是她最愛吃的芙蓉雞丁。
夾起一塊雞丁送進嘴裡，滑嫩鮮甜，完全符合她的口味，比她吃過的任何一盤芙蓉雞丁都好吃。
鐘顏是真的用心做的這一餐飯，真的很用心。
可晴一口一口吃完了早餐，量剛好，不會撐到，也不會吃不飽，就像專門為她量身打造。
可晴心口莫名有些苦澀。
再見了，鐘顏。
吃完早飯，可晴驅車去了公司。
祝小雅正在她的工位忙碌，措不及防見她過來，很是吃驚：“可董？不是說這幾天都不來了嗎？還是有什麼急事？”
可晴捏了捏睛明穴，兩天兩夜沒睡好，又開了兩個小時的車，很是疲憊，順嘴就說了句：“沒急事，隻是沒經驗而已。”
祝小雅一頭霧水：“什麼沒經驗？”
第一次直麵鐘顏死而複生，沒經驗，弄不準需要多久，預留了太多的時間。
可晴道：“沒什麼，彙報工作吧。”
鐘顏走後，可晴想過要不要再派人跟著，最終還是算了。
她不想再跟鐘顏有任何牽扯，鐘顏臨走前既然說了那樣的結束語，必然已經明白她絕對不可能把自己的命給她，必然也死心了，她們不會再見了。
之後接連幾天，鐘顏果然沒有再出現，就連憑空消失的張月華的屍首也沒任何人問起。
這天，祝小雅送完文件，猶猶豫豫站著沒走。
可晴抬眸問道：“還有事？”
祝小雅道：“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事，就是……那個協議，什麼時候開始執行？”
協議？和三聯的共享協議？祝小雅記憶力衰退了嗎？下午的會議不就是專門討論這個的？
可晴道：“下午開會討論。”
祝小雅局促地搓了下手，一點也沒有平時女強人的樣子，小聲道：“我不是說這個，我是說……咱們的戀愛協議。”
可晴這才想起還有這麼回事。
可晴道：“應該是用不著了，不過既然簽了，這一年內，錢我會照付。”
這是錢的問題嗎？這是嗎？！
當然也不能說不是……
不過不全是！
祝小雅早在幾天前就做好了心理建設，已經下定決心奉獻自己了，等了這麼多天也沒見老板對自己動手動腳，反而讓她心神不寧抓心撓肝，她特彆想找可晴吼一句：你要來就趕緊的，吃乾抹淨了我也好省心，你這半勾半推的，這不誠心折磨人？！
可這話祝小雅哪兒敢真的說？她可不想失去她的千萬年薪。
不管怎麼樣，不用乾活就能數錢數到手抽筋，祝小雅還是幸福得就像踩在雲端。
這是什麼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掉的還是金餡餅！
不過大小姐雖然這麼說，她還是得時刻做好奉獻自己的準備，說不定哪天就用上她了。
董事長秘書的工作非常忙碌，祝小雅也就想了這麼多，很快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
下午兩點準時開會，各相關小組提前到場，可晴最後一個到。
到場坐下，偌大的會議桌坐滿了人，可晴隨意點了下頭，示意會議開始。
簡單扼要的開場白後，共享方案策劃出具了三個優秀版本，策劃人一個挨著一個ppt講解，可晴聽了兩個，都不錯，挑不出毛病，但也算不上完美，中規中矩而已。
最後一個策劃人從會議桌最尾巴站了起來，自信地走到幕布前。
可晴喝了口水放下，一抬眸，正對上鐘顏肉嘟嘟太陽花般的笑臉。
“各位領導好，我是策劃部的喬雅安，我的策劃方案是這樣的。”
可晴道：“…………”
怎麼又出現在她麵前了？敢情你結束語說著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