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沒被炮灰的第20天(2 / 2)

仇人見麵不就是該報複嗎?

這些天她無數次問自己,她恨鐘顏嗎?得到的答案都是恨,並且這恨反反複複,時而強烈,時而散漫,她的情緒也隨之反反複複,讓她生出了恐懼。

她擔心自己無法擺脫鐘顏,擔心自己被鐘顏牽製,擔心曾經愛恨交織依然刻骨,擔心自己這輩子都擺脫不了鐘顏的魔咒。

現在,她終於可以放心了。

哪怕昨晚鐘顏強吻了她,她動手打了鐘顏,還咬了鐘顏,她依然可以睡個沒有夢的好覺。

鐘顏對她已經沒有那麼大的影響了。

這樣很好,真的很好,超出了她想象的好。

起床洗漱完,把昨晚洗的沙發套一件件晾在陽台,陽台的小銀燈還沒收,一串串掛著,綠蘿也還在牆上的小架子,她沒再像昨晚看沙發罩不順眼那樣看它們不順眼,還順手澆了澆綠蘿。

陽台外,朝陽冉冉,晨霞如火,真是個不錯的好天氣。

可晴心情不錯地到了公司,剛進辦公室,就見祝小雅跟在她屁股後,像是剛炫了五罐紅牛,走路都呼呼帶風,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傾訴欲。

可晴看了她一眼,坐下,接過遞來的文件,審閱完簽字蓋章,再遞回去時,措不及防對上了祝小雅閃閃發光的眼睛。

祝小雅布靈布靈大眼撲閃,滿臉都寫著“問我!快問我!”

可晴道:“…………”

總覺得應該視而不見。

可晴道:“你這表情……是有什麼好事?”

祝小雅摸了摸自己的臉,美滋滋道:“這麼明顯嗎?”

何止是明顯,我再不問你都要趴我臉上了。

可晴道:“工作時間不談私事,中午我請你吃飯,到時候再說。”

祝小雅立刻道:“不是私事!”

不是私事?那就是公事?什麼好事讓你這麼激動?

可晴道:“那你說說看。”

祝小雅道:“就是那個無法無天的喬雅安,她遭報應了!”

鐘顏?

一聽這兩個字,可晴本能地不想再聽,可轉念又想,她不是已經擺脫鐘顏的魔咒了嗎?還怕聽到鐘顏的消息?更何況,這還是公事。

可晴道:“她怎麼了?”

祝小雅眉飛色舞道:“今天早上過來,我專門去她的工位找她,本來是想報昨晚的仇,沒想到,她被人潑了一身咖啡,一夜沒睡整理的數據也被刪除了,正在那兒哭哭啼啼修複。旁邊還有人大開嘲諷,說的那些話夾槍帶棒還沒有臟字,真是集陰陽怪氣於大成,咱們公司還真是臥虎藏龍。”

可晴掏了掏耳朵,我聽到了什麼?鐘顏被霸|淩?真笑死人了,誰被霸|淩鐘顏都不可以被霸|淩,能霸|淩到鐘顏的人還沒出生呢。

可晴興趣缺缺的“哦”了一聲。

祝小雅見她這樣,滿腔激動涼了半截,不甘心道:“有人幫你報仇,你不高興嗎?”

可晴道:“她那是裝的。”

祝小雅道:“什麼裝的?她真的被潑了咖啡,數據也真被刪了,本來我沒去的時候,那些人陰陽怪氣的還沒有那麼嚴重,我一去,他們更來勁了。”

祝小雅又道:“我知道他們是故意在我麵前表現,反正大家夥兒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不管為了什麼,總之都知道她不是個東西,都上趕著幫咱們報仇,離職前她彆想有好日子過了。”

可晴道:“我的意思是,她隻是故意不反抗,故意裝可憐而已。“

祝小雅愣了下,不解道:“你怎麼知道?”

可晴閉了閉眼。

她怎麼知道的?

可晴道:“兩年前我就知道了。”

祝小雅茫然道:“兩年前?兩年前你們就認識了?”

可晴嗤笑道:“路邊的醉漢怎麼可能嚇跑她?幾個小流氓打架怎麼可能打爆她的頭?區區幾個坐辦公室的亞健康白領怎麼可能欺負到她?都是裝的。”

祝小雅更茫然了:“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被醉漢騷擾的不是張月華嗎?被打爆頭的也是張月華吧?”

可晴擺了擺手示意祝小雅出去,祝小雅還想說什麼被堵了回去,隻能一步三回頭地出了辦公室,絞儘腦汁也想不明白大小姐說的那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難道大小姐真的是個花心大蘿卜,一邊惦記著死掉的張月華,一邊又想跟喬雅安玩替身文學?

對了,差點忘了,大小姐還跟她玩著契約小嬌妻呢!

媽呀,我不會真是大小姐魚塘裡的魚吧?!

可晴交叉在下頜的十指緩緩上移,撐在了額頭。

兩年了,兩年前的事她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那時她剛從人人追捧的大明星變成人人唾棄的渣女,她的房子賣了,車子賣了,珠寶首飾賣了,連衣服鞋子都賣了,唯一的代步工具是一輛電動兩輪,還被黑粉大卸八塊,車輪子都砸變了形。

起初她還不知道,鐘顏下樓扔個垃圾久久不回,她下樓來找,看到車子零散,黑粉在辱罵鐘顏,甚至想對鐘顏動手。

鐘顏逆光站在路燈下,像是披著夜的外衣遊走人間的豔鬼,絕美的臉孔揚著溫柔的笑意,紅唇隻微動了動,那幾個黑粉突然痛苦地抱住腦袋,哀嚎著跌倒在地上。

那場景說不出的詭異,沒有人出手傷人,無辜的美人站在昏黃的路燈下,惡人倒地翻滾痛不欲生,就像是作惡太多來了現世報。

可美人的影子裡卻憑空湧出無數黑影,像觸手又像藤蔓,它們自鐘顏影中延伸而出,迅捷又殘忍,刀鋒利刃般將那幾人的影子撕得粉碎。

然後,她聽到鐘顏說了一句:“夠了係統,再弄會死人的,他們又不是可晴,死了可是會扣積分的。”

那天,她知道了,原來她隻是鐘顏的任務。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