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書春】:最近在新學校過得怎麼樣。
夏穗靜了會。
【夏穗】:能說實話嗎?
她很想把這段時間的遭遇發給鐘書春,對於她來說,媽媽是最信任的人,她有很多秘密,苦痛想要傾訴。這些無從發表,隻能對鐘書春說。
今天的事兒算是火上澆油,徹底引燃了她的憤怒。夏穗打打停停,改了又刪,刪了又寫,最終整理成一串不長不短的小作文給她。
【鐘書春】:你就做自己,彆搭理他們。
【夏穗】:不能還手嗎?
【鐘書春】:不可以。
【鐘書春】:我說過很多次了,再忍一年就過去了。鬨成這樣誰來給你兜底?不要給你沈叔叔他們添麻煩,聽得懂嗎?
夏穗盯著這行話看了很久,咬著唇,胸口躁動得誇張。
【夏穗】:明白了。
班裡沒有人,大家都去看運動會了,隻剩下她一個。
打完球後還沒做拉伸運動,她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滾燙的汗珠貼著額尖垂落,她掏出濕巾拭去臉上的汙漬。
嘶,好疼。
濕巾碰到下頜的一瞬夏穗疼得倒吸一口涼氣,她舉起訂書機,用金屬麵照了照發紅的地兒,原來疼痛的源頭掉了塊皮。
傷口還泛著猩紅,看樣子是剛剛打羽毛球時不小心擦到的。
夏穗歎了口氣。
那天在車上,她問了沈因關於公平的問題。
哥哥說,公平是要靠自己爭取的。
可是為什麼她老實本分的比賽還要被莫名其妙地潑上一堆的臟水?
作為冠軍,沒幾個人祝賀她。
作為傷者,也沒人關心她。
今天運動會好多家長都來看自己的孩子比賽,不管小孩拿了什麼名次,大人都以他為榮。
那她呢?
被人構陷了,媽媽反而勸她……不要“惹是生非”。
刺骨的疼痛逼出熱淚,夏穗用力地咬著下唇,從包裡取出一瓶酒精,棉簽蘸著清理傷口。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就是不掉下來。
女孩子鼻尖泛紅,從背後看去,肩胛骨因為極力忍淚而瘋狂顫抖。
她現在好像一把鏽刀。
孤獨地躺在角落,天色陰暗,駑鈍的刀刃倚在掉皮的牆麵,空氣中懸浮著濃重的血腥味,她渾身鏽跡斑斑。
樓道裡轟轟作響,惡心的臟話和下流的笑話撞出回音。
周言之拽過女孩的手臂往身上一摟,大手毫不客氣地在腰間摩挲,“脫了,給老子看看。”
女孩哭得泣不成聲,害怕得瑟瑟發抖,完全不敢動彈。
周言之對她的眼淚置若罔聞,捏了下女孩的臉,“哭什麼?”
“是不是和我在一起太幸福了?沒事啊,哥哥以後還會對你更好的寶貝。”
說完周言之就嘟著嘴準備湊過去。
他的門牙天生就是尖的,嘟起時向外突,下巴胡須都在泛青。
他揚起外翻的鼻孔朝女孩出氣,女孩子越躲他便越興奮,抓著她的下巴妄圖親上去。
咚咚咚。
樓道口傳來一陣平靜的腳步聲。
周言之和身邊的小弟抬眼望去,小弟一看到夏穗就打趣起來,“喲大哥,這不是大嫂嗎?”
“大嫂是來捉奸的嗎哈哈哈。”
這句話成功逗得大家發笑,周言之也跟著揚起唇角,抬手向下壓,做了個“安靜”的動作。
周言之放開女孩子,眯起眼,“穗穗,好久不見。”
“聽說你剛剛羽毛球打贏了林凡凡。”周言之笑嘻嘻的,“可以啊,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
夏穗沒搭理他,沉默著從人群裡穿過,將女孩從他的懷抱裡掙出。
這套動作行雲流水,女孩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立刻躲在她身後。
周言之眯了眯眼,表情也玩味了起來,“怎麼了,你真吃醋了?”
他一邊說,一邊用肩膀撞了下夏穗。
力氣大得可怕,撞得人骨頭轟響。
“早說嘛,早說的話你那個小姐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