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用鋼琴做什麼?”陸裴冷冷地審視他。
黎琛十分鎮定地回答他:“練習。”
“你?”陸裴挑眉,很是懷疑,因為一個人性格大變是可能的,但總不能突然間掌握一些以前從來不會的東西吧。
黎琛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介意對方的質疑,他淡淡解釋:“所以我說練習,不練怎麼進步?”
陸裴笑他想一出是一出,警告似的讓他不要打樓下音樂室的主意。
“明天我讓人送台鋼琴回來,音樂室裡的你想都不要想。”
黎琛端起桌上某人沒喝的湯碗,讓他放一百二十個心,宋如深的東西他碰都不會碰。
“陸總不喝我就端下去了,今晚我睡隔壁,前兩天收拾出來的。”
陸裴之前就注意到主臥的床乾淨整潔得過分,原來這人這幾天一直沒睡這裡?
那自己這幾天沒回來不是白糾結了嗎?
“爺爺答應你分房睡?”他有些不敢相信,要真這麼輕易不至於兩人磨到前幾天還不得不睡一起。
黎琛有些困倦地眨眨眼,語出驚人:“我說你弄疼我了,我受不住,你害臊,所以要分開睡。”
眼見男人聽到他這話瞪大了眼,一副不敢置信乃至於被調戲到了的震驚模樣,黎琛愉悅勾唇。
“那麼晚安了,我的親親丈夫。”
陸裴被黎琛這句話攪得半夜沒睡著,一方麵在長輩麵前被這麼說難免臊得慌,哪怕是假話,另一方麵他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
以前無論是誰在他麵前提及宋如深,他的情緒都會極為波動且沉浸於其中,但是黎琛不一樣。
他似乎隻需要三兩句話就能把他激得想不起來如深的事,然後被他的話帶跑情緒和思緒。
陸裴閉上眼,深呼吸,這不是個好兆頭。
黎琛這兩天除了背台詞練戲外,還在給陸老爺子準備禮物,練鋼琴是假,錄曲子做禮物是真。
為了準備好這個驚喜,他隻得以練習鋼琴為由。
半夜弄完譜子的收尾,黎琛有些餓,想起來冰箱裡還有點吃的,打個牙祭綽綽有餘。
他從房間出來,下樓時經過隔壁主臥,門開著一條縫,裡麵沒什麼動靜。
陸裴睡著了忘關門?
黎琛想了想,出於塑料夫夫感情為他體貼地帶上門。
廚房和客廳半隔開,黎琛抹黑過去,還沒靠近就聽到窸窸窣窣的動靜。
有老鼠?還是蟑螂?
黎琛剛這麼想一道黑影就竄立起來,嚇得他往後一退,撞上廚壁,聲控燈啪地亮起,照亮一臉懵的兩人。
“陸……”黎琛擰眉,剛要喊出名字就被對方捂住嘴巴,陸裴在他耳邊小聲說:“彆說話。”
黎琛看他動作極快地關上燈,扭身投入廚房,借著窗外月光,依稀可見鍋裡煮著什麼。
因為不敢發出太大聲,那火都是小的,慢慢燉著。
“給自己整夜宵呢?”黎琛壓低聲音笑他,“誰今晚說的不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