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斐把兄弟們約到常去的會所,蘇越澤比其他人先一步到,薛斐見狀拉著他到一邊套話。
“蘇狐狸你最近和裴哥鬨矛盾了嗎?我今天打電話約他,聽聲音感覺不太對勁。”薛斐平日裡大大咧咧的,但一直很重兄弟感情,一發現不同尋常的苗頭就坐不住了。
比起現在一點就炸的陸裴哥,看上去還算正常的蘇狐狸顯然更容易作為套話的切入點。
蘇越澤點了杯雞尾酒,入冬的天氣還讓調酒師往杯子裡加冰,看得薛斐頭皮發麻。
“他說什麼了?”蘇越澤接過酒,抿了口,晶亮的酒液潤濕淡粉的唇,眼尾上翹的狐狸眼掃過來,讓人心頭一顫。
薛斐抓了抓頭發,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也沒說啥,就是口吻很不對,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這話說完他自己都不信,要說他薛斐間歇性腦抽做錯了事,得罪了裴哥還有可能,蘇越澤是誰?狐狸轉世啊,他那麼狡猾還能做出什麼?
不成想平日裡精明圓滑的蘇狐狸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抬起眼,直接告訴薛斐:“我跟他攤牌了,我要追黎琛。”
薛斐:???!!!
等等,他剛才是耳朵帶錯了還是忘帶腦子了,蘇越澤說的話是他理解的意思嗎?
他要追黎琛?要追陸裴名義上的老婆?他應該喊嫂子的那個男人?
薛斐驚得半天沒回神,還是蘇越澤把他魂兒喊回來的,他笑得有幾分無奈:“你至於這麼吃驚嗎?”
薛斐用行動回複他——他直接乾嚼了兩枚冰塊,凍得嘴唇發麻才鎮定下來。
“不是,你這事不地道啊,再怎麼說他倆也是扯了證的。我們喊陸裴一聲哥,就得喊黎琛一句嫂子,你這麼搞……”
薛斐煩躁地抓亂一頭短發,要換以前他肯定認為是黎琛不安分,勾搭了蘇越澤,可自從對方救了他之後,薛斐在慢慢對他改觀,於是現在他哽住了。
蘇狐狸到底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人家的?
蘇越澤看出他眼底的疑惑,聳聳肩坦然道:“起先是好奇,後來就不知不覺淪陷了唄。”
薛斐第一次從他嘴巴裡聽到“淪陷”這兩個
字,他琢磨了下,喜歡一個人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兒。
“可是你這麼做對得起裴哥嗎?這不是挖牆腳嗎,難怪裴哥那麼生氣。”薛斐開始坐立不安起來,他還約了人過來呢,兩個人不會打起來吧,到時候他該幫誰?
蘇越澤聞言冷笑一聲,說:“他有什麼資格生氣?他不是一直不喜歡黎琛嗎,那彆人追求他不在乎的人關他什麼事?他喜歡的人在國外不去追,就要扣著國內想和他離婚的人嗎?”
薛斐抓住關鍵詞:“你說黎琛要和他離婚?不可能吧……”當初費了好大勁才結婚的,現在卻要主動離婚?
蘇越澤瞥他一眼,說有什麼不可能的,這就是事實,他還犯不著去當第三者。
薛斐覺得整件事都很魔幻,他猶不相信似的喃喃:“裴哥真的很生氣啊,多少有點在乎吧。”
蘇越澤卻不這麼想,在他看來陸裴的怒火更多來自於不可置信和私有物被人覬覦後的驚怒,他真正愛的還是宋如深。
“他有多愛宋如深,你我還不清楚嗎?”狡猾的狐狸開始誘導他的兄弟站在他這邊,不遺餘力地勸說,“黎琛救過你,你不想幫幫他嗎?這樣對我和他,陸裴和宋如深都是一件好事。”
薛斐耳根子軟,蘇狐狸幾句話就能動搖他的立場,不過說起來他們最初的立場不就是想辦法讓兩人離婚嗎?
其他朋友到齊後,陸裴姍姍來遲,臉色不大好看,包廂裡玩得正嗨的氛圍凝滯一瞬,俱都驚疑地看著來人。
薛斐看陸裴直奔坐在他旁邊淡定喝酒的蘇越澤而來,連忙起身迎上去,擠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笑:“喲,咱裴哥來晚了,得罰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