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了他十年,從小到大。
感性與理□□織衝撞,把他的記憶攪得一團亂,不對,不是這樣的,他到底……愛了誰十年?
黎琛看見陸裴在他碰上去前痛苦地抱住了腦袋,以為他傷到了頭部,神色一凝。
“你開車過來的嗎?”他轉向薛斐,問。
“對,車就在外麵,我們是去醫院嗎?”薛斐掏出車鑰匙,連連點頭。
黎琛看陸裴這麼痛苦,緊扣的指頭印出深深指印,不由壓上去按住他的雙手,縛在身前,拿散在沙發上的領帶綁了。
薛斐一臉震驚,他哥居然讓黎琛碰了?一點應激反應都沒有?要知道他剛才差點被扭折胳膊。
陸裴麵色蒼白,冷汗淋漓,像在抵抗什麼極大的痛苦和侵蝕,黎琛也不知道他怎麼會想到後一個詞的。
在他們收拾妥當準備去醫院的時候,陸裴又恢複了一絲清明。
“不去
醫院,回家。”他把頭靠在黎琛的肩窩裡,難受得蹙緊眉頭。
黎琛不理他的無理取鬨,想了想還是好脾氣地哄了一句:“你的傷口需要治療處理。”
“你給我弄。”
灼燙濃烈的酒氣噴灑在黎琛的領口間,他把湊上來的大腦袋推開,不顧這人醉酒後的黏人哼唧。
駕駛座上的人半晌沒發動車子,黎琛疑惑地問:“車出問題了?”
薛斐連忙回神,收回震驚不已的視線,發動引擎:“沒有沒有,沒出問題。”
他隻是驚呆了,這還是他那個喝醉後過分安靜的陸裴哥嗎?這簡直是超黏人的大型犬了啊。
路上陸裴確實安分了不少,黎琛給他細細檢查了傷口,確實沒什麼大問題。
薛斐時刻關注車後排的情況,見狀問:“咱還去醫院嗎?”
夜深了,這會兒去隻能掛急診,但看哥的狀態,應該還沒到掛急診的地步。
黎琛抿抿唇,倒了點清水在紙巾上,輕輕抹乾淨陸裴眼尾唇角的血痕,說:“不用了,麻煩送我們會陸家吧。”
薛斐連聲說不麻煩不麻煩,打轉方向盤換了個方向,隨後總時不時掃一眼後排,欲言又止的模樣。
黎琛看出他有話想問自己,說:“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吧。”
薛斐輕咳兩聲,有點不好意思地問:“你真要和我哥離婚啊?”
黎琛“嗯”了一聲,見他不太相信,笑著補充道:“真的,比珍珠還真。”
薛斐想追問一句,為什麼要離婚,可瞥見那人灑脫淡然的神色,又釋然了。
離婚啊,過不下去了,想離了,不就離了嗎。
說實話,他們甚至都不清楚黎琛當初和陸裴結婚到底有沒有真情實感的成分在,而且現在的黎琛和那會兒的黎琛比起來,變化太大了。
“你要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直說。”薛斐不喜歡欠人情,先前黎琛救了他的恩情不是一場綜藝就能還完的,要是能幫著對方離婚,也是在幫裴哥啊。
黎琛轉過頭,在後視鏡裡衝他笑笑,陸裴的頭發蹭得他下巴癢,他伸手壓了壓。
“謝謝,不過離婚這件事,我們可以能商量出結果。”他握起陸裴搭在他腰上的手,修長有力,指腹覆著一層薄薄的繭,用來握筆寫字的話肯定很好看。
黎琛捏了捏他的指頭,然後放在膝頭擱著的牛皮紙袋上,虛虛按住。
在這上麵簽字的話應該也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