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還開組會嗎?”說話的青年男人一邊收拾自己桌上的文件,一邊詢問身邊的同伴。
戴眼鏡的青年抿了口保溫杯裡的枸杞茶,老神在在道:“據內部消息,我估摸著今晚不用了。”
“啊,真?的嗎?聽誰說的啊?太好了,我給我女朋友過生日來得及了。”
“保真?,老馬聽到Amy姐說陸總在給家裡那位挑禮物呢,急吼吼地要趕回去,還是被Amy姐按在辦公室裡處理的工作。”
此刻被按在辦公室裡的陸裴好不容易簽完最後一份文書,迫不及待提起自己早就收拾好的禮物盒開溜。
守在門外多時的Amy遞上車鑰匙,笑眯眯送走滿臉思歸之情的陸總,不忘提醒道:“明早還有一場重要的董事會,陸總可彆忘了。”
陸裴頭也不回,分外瀟灑道:“推到下午,明早起不來。”
Amy一臉OK我懂的慈祥表情,大家都是成年人嘛,更不要說那些東西還是她送過去的,陸總總算出息了。
回家的路上陸裴繞了趟遠路去取從荷蘭空運過來的鬱金香種球,B市夏季濕熱、冬季乾冷,其實並不適合種植鬱金香,但陸裴鐵了心地要給那人一個驚喜。
現在他入睡後做夢的頻率越來越高,記憶碎片混在夢境中,一點點填補他回憶中空白的部分,比如兩人約定一起去看鬱金香。
沒有恢複全部記憶的陸裴對秦頌的觀感很微妙,一方麵他無比感激自己就是他,另一方麵又不可避免產生隔閡感,進而衍生出“我醋我自己”的攀比感。
陸裴想著,如果秦頌答應陪黎琛去看鬱金香,那麼他就要為黎琛種一大片鬱金香。
男人的攀比不管年紀多大,都跟小孩兒似的,細究起來幼稚得很。
黎琛陪陸老爺子釣了小半天魚後才得空收拾自己的房間,劉嬸安頓完後者的午休來找他,讓他到樓下休息,她來收拾。
“沒事,我不困的,我和嬸子一起收拾吧。”黎琛挽起衣袖,抄了塊抹布浸到水裡濡濕。
劉嬸看黎家小子是越看越喜歡,恨不得他和自家小少爺趕緊複婚,於是便見縫插針地勸說起人來。
“小黎啊,劉嬸有幾句話忍不住想和你嘮嘮,你彆嫌劉嬸
煩啊。”劉嬸撥了撥滑到鬢角的發絲,斟酌著開口,“劉嬸看得出來小少爺心裡還是念著你的,你這?次回來心裡也有些計較吧。”
劉嬸話沒說死,黎琛本是不耐彆人同他講感情的事,因為在他看來那是個人的私事。不過劉嬸是他敬重的長輩,他便認認真真?聽她說著。
“劉嬸我覺得吧,要是你們心裡還有彼此,那就彆擰巴。一輩子?沒想象中那麼長,還是你們年輕人說的,及時行樂,當下才?是最重要的。”
劉嬸說完這?話?抖了抖手裡的床單,一張不小的單人床被她利落地收拾妥帖,“比如這?個既然關係緩和了,那就跟從前那樣,住一起啊,還能省了劉嬸的事兒哩。”
黎琛臉皮一熱,手裡的抹布都不知道該擦哪兒了,劉嬸這可是赤|裸裸的明示啊。
劉嬸一雙眼睛利得很,立即笑眯眯道:“得嘞,劉嬸該去收拾雙人床嘍。”
陸裴是臨近傍晚回來的,黎琛從廚房的窗戶往下看,瞧見他從車子?裡一包一包地往外提東西。
那些個東西被他丟到院子裡的雜物間,而後他才?往屋裡過來。
劉嬸走進廚房讓他回屋歇著,飯菜她來做就好,黎琛也沒推辭,切完最後一截兒茭白,洗乾淨手去找待產的小咪。
陸家空房間不少,陸裴專門選了間給小咪和小黑貓這對貓咪夫婦住,房間布置得特彆溫馨,是真真?把小咪當親女兒對待的。
小咪肚子?大了不少,生產就是最近幾天的事兒,小黑貓看她看得特彆緊,即使親密如陸裴也不時會被他撓兩下。
黎琛站在門口看了會兒,小咪似是若有所感,抬起脖子?往他這?裡看,晶亮的黑眼珠子濕漉漉的。
它喵喵叫了兩下,黎琛當即色令智昏,忍不住往房間裡邁了兩步,趴在小咪身邊補覺的小黑貓立刻抬眸瞪過來。
黎琛頓住腳步,視線轉向小黑貓,後者看了他好幾秒,才?低下頭去舔小咪胸前的細軟毛毛。
這?應該是默許他進入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