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看比賽的吧。”
“看比賽?那就是有男朋友了?”
“也不一定吧,你看人家跟閨蜜一起來的。”
“彆看了。”陸祁溟收回視線,冷淡提醒其他人,“要比賽的都去準備。”
“你知道你穿這身有多純多美多像仙女下凡嗎?”陳可可激動得都用上了排比句。
梁舒音邊扇風邊道:“我隻知道,很熱。”
她們跟在隊伍後麵,因為陳可可一直逮著她拍照,過去時其他人已經進了培訓室。
走廊上,陸祁溟靠在門邊,一手拿著電話,一手夾著煙,沒點。
聽見腳步聲,他下意識抬頭看她一眼。
兩人對視的刹那,前方有人從男洗手間出來,看見他們時,微怔了下,而後朝陸祁溟點頭,態度恭敬地叫了聲。
“溟哥。”
陸祁溟讓出了點空間,下巴對著培訓室裡麵,“進去吧。”
而後又轉頭看著梁舒音,“你也進去。”
“好。”她抬腳,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走過。
帶起一陣清冽的風。
即便大家對規則已經很清楚了,但比賽前仍舊需要再做個簡短說明。
隻是,眾人進了培訓室也沒安靜下來,嘰嘰喳喳,還在討論著剛才的白裙美女。
沒幾分鐘,他們口中的當事人就進來了,負責培訓的秦授,這才明白這群人到底在興奮什麼。
“給各位介紹下,這是今天的唯一一個女車手,梁舒音。”
他回頭瞥了眼門口接電話的陸祁溟,開玩笑道,“大家等會兒看著點兒,彆太粗魯。”
“什麼?美女是對手啊?”
有人吹起口哨,“不是來觀賽的?那是不是代表沒男朋友?”
也有人以為是來湊熱鬨的花瓶,“放心吧,我們一定憐香惜玉。”
梁舒音沒理會那些目光,淡定地想找位置坐下。
然而,唯一一個空位卻在第二排中間。
那群男人實在太吵,跟動物園裡的狒狒似的,她立在原地沒動。
這片刻的遲疑,讓人以為她不好意思,又開始起哄。
“美女彆怕,我們又不會吃了你的。”
她無視那些人,拿出耳機,戴上,正要抬腳,門外的人就進來了。
陸祁溟用腳踢了下第一排最左邊那個男生的凳子,“後麵去。”
兩人顯然很熟,男生立馬心領神會,神秘兮兮地笑了下,很自覺地換去了後排的空位。
緊接著,陸祁溟又把空出的那張凳子往旁邊拎遠了些,像是單獨劈了個空間出來,而後看向梁舒音。
“坐。”
他話音一出,室內頓時鴉雀無聲。
原來美女是陸老板的人,那還有他們什麼機會?
於是都閉了嘴,不敢再開亂玩笑了。
梁舒音摘了耳機,“謝謝。”
比賽規則很簡單,十圈,誰先到終點,誰就獲勝。
換賽車服前,梁舒音去了趟洗手間。
她擰開水龍頭,將手放在流動的水下衝洗,衝了一兩分鐘,掌心的溫度便降了下來。
她扯了牆上的紙巾,擦乾手,就聽到隔壁男洗手間有人在打電話,言語中提到了她。
“那女的大概是陸祁溟的人吧,不然怎麼會突然設置個二等獎?”
“專程給她開後門吧,就不知道她拿不拿得到這第二名。”
“反正不會礙我李岩的事兒就成,我還指著靠這筆獎金去醫院給我奶繳手術費呢。”
梁舒音沒什麼表情地將紙巾扔進垃圾桶,走出衛生間時,恰好碰見李岩也拿著電話往外走。
撞見她,李岩愣了下,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低著頭,灰溜溜地離開了。
她收回冷淡的視線,也跟著去了更衣室。
這場友誼賽,對梁舒音而言沒什麼挑戰,她原本也沒勝負欲,但剛才李岩的那番話,讓她改變了主意。
她沒像往常那樣收著比,一開始就衝在前頭,到第八圈時,已經將第二名的李岩甩在身後整整一圈。
觀賽區內,陳可可扯著嗓子替她加油,喉嚨都沙啞了。
“悠著點,她聽不見。”
秦授提醒了她,回頭又摸著下巴問陸祁溟,“這姑娘今天改變路數了?”
想起上回她在摩托車賽場上,先抑後揚的比法,他有些看不懂她今天的戰略。
陸祁溟抄手盯著賽場那輛紅色的車,半晌後,彎了下唇角。
他大概知道是為什麼。
被梁舒音一直碾壓著打,李岩不著急是假的,以至於在第八圈嚴重失誤,將車撞向了隔離地帶。
等他重回賽道,前方那輛紅色的車早沒影了。
最後一圈了,沒什麼懸念,勝負基本已定。
然而,眨眼之間,有人發出了一聲不解的“夷?”
緊接著,越來越多費解的聲音,充斥在觀賽區。
“這姑娘什麼意思?”
秦授盯著停在離終點幾十米遠的那輛車,大跌眼鏡。
陸祁溟也微眯起眼睛,定睛看著這一幕,半晌後,隻緩緩吐出四個字。
“她不需要。”
她不需要拿到這個冠軍。
而不是,不能。
李岩原本以為自己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