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脅我?”
梁舒音直視著陸祁溟,平靜的臉上沒有絲毫懼怕或慌亂。
陸祁溟麵色微鬆,從喉頭滾出一聲莫名性感的低笑。
“好了,我開玩笑的。”
他伸手摸她腦袋,被她躲了開。
於是他索性將手搭在副駕駛上,她肩頭後方的位置,斂了笑,神色認真地看著她。
“我說過,即便再喜歡,我也不會強迫你的。”
“但是...”他依舊不改強勢,“你不能躲我。”
回到宿舍,室友們都還沒睡。
林語棠戴著耳機在看電影,聽見聲音,跟她打了聲招呼,就繼續回到電影中。
陳可可在看漫畫,見她回來,書一扔就跑過來八卦。
“你們吃什麼了?”
“陸祁溟是不是跟你表白了?”
“你答應他了嗎?”
“沒有。”
梁舒音用兩個字,言簡意賅回答了她所有的問題。
“是沒有表白,還是表白了你沒答應?”陳可可窮追不舍。
梁舒音從抽屜裡拿了兩顆巧克力出來,一顆堵住了她叭叭的小嘴,一顆扔給了林語棠。
看來是沒答應。
陳可可將巧克力從嘴裡拿出來,邊剝著錫箔紙,邊打量她的神色。
見她似乎並不想提陸祁溟,陳可可又轉而說起自己今晚的新發現。
“你知道那個葉子是誰嗎?”
“誰?”
“林嵐的表妹。”
梁舒音意外地怔了怔。
難怪,這姑娘會莫名針對她。
“你晚上走得早,沒看見她跟他們樂隊的人鬨了一個晚上,就她被樂隊踢出去那事兒。”
陳可可抿著塊巧克力,說話語氣含糊。
“可這能怪誰呀?她自己遲到,差點把整個樂隊都給害慘了,還好意思倒打一耙。”
梁舒音正在拆辮子,聞言,淡淡地“嗯”了聲。
“對了,你周六是不是要去咖啡店兼職?”陳可可扒著她胳膊問。
她把拆下的皮筋收攏了,放進抽屜裡,“嗯,要去。”
“我聽他們聊天,那個林嵐說周六要帶葉子去園區見一個樂隊,我總覺得這兩姐妹都沒安好心。你看見這倆人,一定要避著走。”
“好。”
梁舒音從櫃子裡找出睡衣,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
轉頭又見陳可可正拉開她抽屜,扒拉著剩下的巧克力,她提溜著她領子,將人拉離抽屜。
“少吃點甜的,太晚了。”
“好吧。”
口腹之欲沒被滿足的人,頓時轉向求知欲,“那你告訴我,你跟陸祁溟到底怎麼樣了?”
“......”
梁舒音鬆了手,“那你還是吃吧。”
她隨手用抓夾將頭發固定在頭頂,抱著睡衣,準備去洗澡。路過陽台時,下意識往樓下的香樟樹旁瞥了眼。
男人竟然還沒走。
他正散漫地靠在車前,目光落在她宿舍這裡,指尖是若隱若現的紅。
對方似乎也看見她了。
月色皎潔,樹影憧憧,兩人隔了那麼遠的距離,卻準確無誤地在暗夜中對視上了。
其實,他身上有她喜歡的那種野性,他強勢,有時還很野蠻,但又有禮貌和規則作為約束。
有底線,不會亂來。
然而,她也很清楚,她不會跟他在一起。
淡漠地收回視線,梁舒音推開了衛生間的門。
香樟樹下,陸祁溟盯著樓上空蕩蕩的陽台,隱匿在暗影中的臉,忽然浮現一絲笑。
沒關係,他一點也不介意跟她慢慢磨。
他掐滅煙蒂,扔進一旁的垃圾桶裡,在來往學生的側目中,拉開車門離開了。
簡兮學姐在園區的那間咖啡店,平時有全職員工,也就周六這天需要兼職。
梁舒音去的時候,另一個兼職的學生李詩詩已經到了。
“音音學姐,你來了?”李詩詩熱情招呼她。
李詩詩也是虞大的學生,比梁舒音小一屆,計算機係的。
梁舒音將包取下來,“來這麼早?”
李詩詩不好意思地瞥了眼對門的店,手攏在唇邊,壓低聲音,跟她分享八卦。
“對麵要開個酒吧,老板是個超級大帥哥。”
昨天下午有個全職的店員請假了,她正好沒課,過來幫忙,就瞧見了那個好有腔調的老板。
對方過來買咖啡,在電話裡提到了今天也會來園區。
所以她一大早就起來化妝,挑衣服,提前半個小時過來打開店門。
梁舒音將頭發挽起,戴上店裡統一的帽子,聞言也沒什麼特彆的表情,隻“哦”了聲。
李詩詩瞄了眼一旁反應極淡的人。
梁舒音今天隻穿了身素淨的白T短褲,連妝都沒化,素麵朝天,卻也依舊明豔動人。
又低頭看了眼自己搗鼓了兩個小時的成果。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李詩詩頓時氣餒,托腮感歎道:“也對,像你這種天生麗質的大美女,應該見慣了帥哥吧。”
自然也就不稀奇了。
梁舒音係好圍裙,從手提袋裡拿出一盒打包的小籠包,遞給李詩詩,輕捏了下她肉肉的手臂。
“說什麼呢,趕緊把早飯吃了,快到時間了。”
李詩詩一邊笑嘻嘻接過來,一邊撒嬌似地嘟囔著。
“學姐,痛。”
開學後,園區就熱鬨了起來。
今天這裡有創意集市和樂隊表演,生意明顯比之前好了很多,倆人忙到中午才歇了口氣。
“看來學姐的眼光真沒錯,頭兩個月還有人唱衰這裡,這個月人氣突然就旺了起來。”
李詩詩邊嘀咕,邊捶打著酸痛的手臂,去外擺區收拾客人喝完的空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