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車神(1 / 2)

墜落蝴蝶海 陳以墨 9809 字 5個月前

男人握著她手腕的力道有些大,梁舒音吃痛地皺了下眉。

她無語地盯著麵前的人,想說關你什麼事,但想起自己剛剛才受了他的恩惠,便壓下脾氣,端正了下態度。

“我衣服不是被你拿走了?”

陸祁溟一怔,深深看她一眼,鬆了手。

“等著。”

他去洗衣房拿了她的衣服過來,疊好的兩件,塞進她懷裡,連人帶衣推進衛生間裡。

“換好衣服,帶你去一個地方。”

手頭的衣物是乾淨的,洗過、烘乾了,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柑橘香味。

她訥訥捧著,一時竟愣住了。

“怎麼,手不方便,要我幫你換?”

陸祁溟眼角帶笑盯著她,像是巴不得抓住一切可以揶揄她的機會。

於是那句剛要出口的“謝謝”,便卡在了嗓子眼裡。

她瞥他一眼,轉身走進衛生間裡,“砰”地關上了門。

換好衣服出來,梁舒音才發現剛才在客廳接電話的男人是秦授。

雙方點頭打了招呼後,她走過去跟陸祁溟告彆。

“謝謝你今天的幫忙,我該回家了,你說的地方我就不去了。”

直覺告訴她,再跟他糾纏下去,隻會有更多不受控的危險發生。

她不能任由自己行至危險的深水區。

道彆後,也不等他回複,她轉身就朝大門走去。

“不是想要林嵐和葉子給你爸道歉嗎?”

男人像是抓住了她的軟肋,慢條斯理地拋出誘餌,“心甘情願的那種。”

頭也不回的人倏然頓下腳步。

魚餌起作用了,陸祁溟牽起唇角。

他不疾不徐地走到她麵前,抄著雙手,垂眼睨她:“梁舒音,你相信我嗎?”

平日裡刻意低調的那副麵具不見了,她此刻見到的他,是他原原本本的樣子。

刻在骨子裡的自信張揚,眼角眉梢都是與生俱來的鋒芒,像是這世界沒有他辦不到的事。

但梁舒音卻不為所動,冷淡的眼底依舊沒有太多的表情。

“不信。”

一身反骨。

陸祁溟也沒生氣,身體微微前傾,一雙漆黑眼眸緊緊攫住她,麵色極為認真。

“我會讓你信的。”

話音落,他將她兩隻手腕疊在一起,抓握在他寬大的掌中。

也不管她願不願意,就拉著人朝車庫走去。

女孩雙手都被他困住,但仍然像一尾滑溜的魚,掙紮著,稍有不慎就會狡黠地溜回她的安全地帶。

走到門口,她又抬腳踢他,那一腳軟趴趴的,沒什麼殺傷力,但卻在他褲腿上留下半截秀氣的腳印。

這對潔癖的人而言,太要命了。

陸祁溟停步,回過頭,一雙深邃的眸子盯著始作俑者,然後二話不說,將人扛了起來,放在他的肩膀上。

“陸祁溟,你流氓。”

“是嗎?”

雖然前方沒人,他還是抬手,貼心地按住她的裙擺下方,以防她走光。

“那你之前在酒吧強吻我的時候,又算什麼?”

“...”

梁舒音一噎,抬頭看見身後跟著的秦授,那男人似笑非笑,明顯是在看笑話。

好女不與惡男鬥。

她狠狠掐了下他肩背上的肌肉,深吸口氣,閉上眼,忍了。

車子一路駛往郊區,停在了一個摩托車賽場旁。

今天並沒有大型的比賽,也沒看見任何車隊,但不知為何,場邊卻已聚起了一圈觀眾。

那些人見到陸祁溟,頓時兩眼放光地望了過來,像是在等待什麼。

“你要上場?”

她察覺到什麼,但有些不敢相信。

陸祁溟沒回答她的問題,隻握著她肩膀,神色認真地跟她說了兩個字。

“等我。”

看著他高大挺拔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野中,梁舒音不解地望著秦授。

“他要做什麼?”

秦授歎口氣,“替你拿到一個‘道歉’。”

“什麼?”

“隻要他上場,不論輸贏,你都能得到想要的道歉。”

她張口啞然。

他說會幫她,卻沒想到,是用這樣的方式。

“他退圈的這幾年,不管是誰,都沒法讓他再上場,現在他破了自己的規矩,隻是為了給你一個誠心誠意的道歉。”

午後的豔陽曬得梁舒音渾身發燙,莫名的,她的心也跟著滾燙了起來。

“而他呢,一旦輸了,他過去積攢下來的那些榮譽,大抵都泡湯了,什麼車神,什麼從無敗績...”

秦授嘲諷似地笑了下,很不讚同地搖頭。

“他以前脾氣不好,得罪的人多,那些曾經被他碾壓的對手,恐怕會找準這個機會狠狠踩他。”

“這種蠢事,要換了我,拿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會乾。”

梁舒音沒說話,但垂在身側的手卻微微蜷起。

秦授看向身邊依舊冷漠的女生。

也不知道陸祁溟看上她什麼了,他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這女人還是無動於衷。

“而且,他膝蓋有傷,一旦出現意外,他這輩子大概就瘸了。”他危言聳聽,繼續給她吹耳旁風。

梁舒音緊抿著唇,臉色越發難看。

“說真的,道歉這種事,以他的能力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

秦授抱著胳膊,嗤笑一聲,似揶揄似無奈。

“但自從認識你之後,他做事的風格,就越來越拖泥帶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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