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漿玉露她都不稀罕去偷,現在怎麼可能為了區區凡間的東西,就動了那種邪惡的念頭。
不可能。
這種事情絕對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
鄭六洋明顯不相信她:“你怎麼證明你沒偷過?”
鄭二海不樂意了,反問:“你怎麼證明她偷了?”
鄭六洋一時語塞。
鄭大江和鄭二海十分篤定:“我們溪溪可乖了,不可能偷東西的。”
一旁的五哥鄭五波有些不耐煩地撇撇嘴:“六兒,你找人頂罪好歹找個靠譜的。這種傻子,飯都不曉得去吃,怎麼會偷東西?你也傻了不成?”
鄭六洋被自己親哥懟了個臉紅,氣呼呼反駁:“鄭五波你說誰呢你。有你這麼說自己妹妹的麼。”
她氣不過。
大哥二哥都能護著堂妹七兒。
她同父同母的親哥居然不知道護著她!
鄭六洋很討厭鄭溪溪。
不光是因為大家都叫她讓著鄭溪溪。
更因為名字。
老鄭家的孩子,取名都是按照序齒來的。
大江,二海,三湖……一直到她六洋,都是這個樣子。
輪到鄭溪溪的時候,本來向公社報上去的名字是“鄭七溪”。不知道那個女工作人員怎麼聽岔了,給登記成了“鄭溪溪”。
雖然家裡大人覺得這個名字一般,不如七溪好聽,卻也罷了。反正都已經報上去,就這樣叫著。
鄭六洋卻覺得鄭溪溪太好聽了。
比他們家其他孩子的名字都好聽百倍。
姑娘們,年紀小小的,已經有了愛美的心思。
名字好聽在她看來,也是“美”的一種,可以炫耀的本錢。
鄭六洋心裡不舒坦。
看到鄭溪溪的時候自然沒什麼好臉色。
現在東西沒了,第一個想到的,也是“指認”到鄭溪溪頭上。
鄭六洋氣得小臉漲紅。
以前大伯父一家幫著鄭溪溪就罷了。
怎麼現在鄭五波也幫著那傻子!
鄭五波斜著眼瞟鄭六洋:“我這是說實話而已。怎麼的?不服氣?不服氣你找證據來證明一個傻子會偷東西啊。”
這話給了鄭二海一個提醒。他忙說:“對啊!你想證明是七兒偷的,拿出證據來。”
鄭六洋哪裡來的證據?
隻不過東西沒了,她想汙蔑人,不敢找其他人的茬,挑軟柿子捏尋到了鄭溪溪這個好欺負的而已。
她到底年紀小,被眾人懟了後,索性直愣愣地問鄭溪溪:“你敢對天發誓不?你敢發誓不是你做的不?如果是你做的,你就不得好死天打雷劈!敢不敢?”
鄭六洋知道七兒傻。
但她自己也是個孩子,並不懂得“傻”是個什麼地步的東西,順口就問了出來這幾句。
說起來這些話,她還是跟著媽媽王守萍學的。
她這個年紀學說話很快,有樣學樣,現在質問的樣子,有七八成王守萍的架勢。
鄭溪溪猛點頭。
意思是自己敢發誓。
鄭六洋看那麼毒的誓這傻丫頭都敢發,尋思著難不成真不是她做的?
“誰偷了我的紅頭繩誰就是小狗!”鄭六洋氣得不行,嚷嚷起來:“出門被狗咬!上街被車撞!”
王守萍聽不下去了,嗤了聲:“你對著個傻孩子說這些,有用?她啊,聽不懂!快吃飯。等會兒涼了。”
“她聽不懂,小偷總能聽得懂。”鄭六洋繼續叫著:“小偷會遭天譴的!”
不遠處,三姐鄭三湖眼神閃了閃,猛地起身:“我吃飽了,到隔壁和大丫她們一起紮花去。你們繼續。”
她說的大丫,就是隔壁劉家的大女兒。
劉家媳婦兒和王守萍在沒出嫁前就是好友。
兩人嫁的鄭家和劉家剛好是鄰居,倆好友沒事的時候就聚一聚。
連帶著倆人的孩子們也都關係不錯。
劉大丫今年11歲,和13歲的鄭三湖關係不錯。
劉二丫今年8歲,和6歲的鄭六洋關係好。
劉家男人是生產隊隊長,認識的人多路子也廣。
所以這家人的境況可比鄭家好得多。
最近劉家在偷偷紮綢子花。
他們有路子賣出去。
鄭三湖也時常過去幫忙,劉家會分給她一點點現錢。
王守萍沒想到鄭三湖在這個時候,把二房偷偷賺錢的手段給供出來了,忙踢了她一腳:“大丫想紮花到了過年的時候戴,你就過去幫個忙唄。犯得著嚷嚷?”
鄭三湖也是剛剛心虛了下,所以口不擇言。
這個時候反應過來了,她忙低著頭匆匆離開。
鄭大江和鄭二海搶著給七妹喂飯吃。
鄭溪溪跳到地上,從勺子簍裡拿了個勺子,示意她可以用勺子吃。
鄭山萬分驚喜:“哎呀!咱們溪溪厲害了啊!都會用勺子了!”
“可不是。”鄭陸也讚同:“七兒好像聰明點了。”
王守萍被丈夫這話給噎了一下,低著頭沒敢吭聲。
她心裡清楚得很,傻孩子學會用勺子,是她這幾天不喂飯給“逼”出來的。
說起來傻孩子聰明點兒了,是真有她一份功勞。
可她不好意思和大家說。
沒臉。
作者有話要說:
幫大家捋一捋:
大房有兩個孩子:大哥鄭大江,二哥鄭二海
二房四個孩子:三姐鄭三湖,四哥鄭四河,五哥鄭五波,六姐鄭六洋
三房就一個:七兒鄭溪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