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怎麼教,這是個問題。
除了多和她說話以外,應該還得有其他的途徑才行。
鄭二海帶著這個疑問躺到床上,直到睡著前,都還在思索著這事兒該怎麼辦。
鄭大江聽到了弟弟和妹妹的說話聲。
他本來想告訴弟弟一聲,孩子晚上吃糖對牙齒不好。
這是他聽大隊裡大夫提過一句才知道的。
可是,見弟弟妹妹那麼高興,鄭大江的那些話在嗓子眼兒轉了一圈,又咽了回去。
算了。家裡統共就沒見過幾次糖,溪溪偶爾吃一次也沒什麼問題。鄭大江這麼想著,沉沉睡了過去。
·
第二天起來的時候,鄭三湖剛一動彈,就渾身疼得直皺眉頭。
狗咬的地方雖然隻破了皮,卻又疼又癢的比昨天難受多了。
至於板車撞到的地方,雖然昨天沒什麼大礙,今天卻抽筋一樣地疼起來。
鄭三湖剛剛坐起來,又撕地聲倒抽口涼氣躺了回去。
鄭六洋見姐姐這樣子,嗤了聲“大懶蟲”,也沒多管她,自顧自地穿好了衣服跳下床跑出門。
一出門,她就遇到了從東廂房剛出來的鄭溪溪。
鄭六洋喊了一聲:“鄭溪溪!”
鄭溪溪聽到聲音就知道對方是誰。
扭頭一看。
哦,果然是鄭六洋。
她不喜歡鄭六洋。
這人冤枉她。
她討厭冤枉彆人的人。
經過鄭六洋的時候,鄭溪溪下巴揚得高高的,宛若一隻驕傲的小孔雀,就這麼大喇喇地從鄭六洋跟前走過,理也不理對方,看都不看對方一眼。
鄭六洋氣得不行。
這小啞巴還拽起來了!
她想把那個小啞巴給嘲笑一番。
可是,記起來昨天她冤枉了小啞巴,她就放棄了這個打算。
算了。
就讓這小丫頭片子先拽一天吧。
誰讓她理虧呢。
鄭六洋本來打算這事兒就這麼過去算了。結果剛走兩步,被媽媽王守萍叫住:“哎,六兒,你看見你五哥了嗎?”
“沒啊。”鄭六洋隨口道,心裡頭還想著小啞巴的事兒。
“這孩子,真是,整天不見人影。”王守萍抱怨道:“這臭小子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整天往他大伯母那邊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大房的孩子呢!”
鄭六洋有點回神了:“啊?”
“你五哥,昨天帶著七兒撿蘑菇。”王守萍想起來這事就憤憤不平:“撿了一籃子蘑菇,交給你大伯母。結果昨天晚上端上桌,就隻有六七個。其他的肯定被你大伯母藏起來了!”
思及此,王守萍愈發憤怒:“孩子們一上午撿的蘑菇,都被大房給吞了。五兒倒好,也不知道有東西給我們留著,全給了大房!”
鄭六洋頓時不樂意起來。
好啊。她的哥哥,不帶著她去玩,居然帶著鄭溪溪去摘蘑菇。
哪有這樣的道理!
肯定是鄭溪溪迷惑了她五哥,她五哥才會胳膊肘往外拐的!
鄭六洋也顧不上其他事情了,邁開小短腿,蹬蹬蹬跑去找鄭五波。
她得讓五哥帶她玩。
不能讓鄭溪溪霸占了她的哥哥。
鄭五波在正屋旁邊的角落等著鄭溪溪,正打算和她說一下今天去摘蘑菇的事情。
結果。
還沒來得及講,就見自家妹妹鄭六洋跑了過來。
鄭五波不想那個好地方被鄭六洋知道。
以前摘蘑菇,隻遇到過小麵積的蘑菇地。
這次的不一樣。
可能是前段時間雨水忽然增多的關係,那一塊兒地忽然冒出來好多蘑菇。
現在還沒其他人知道。
他得守好了,自己人去采才行。
鄭六洋這個大嘴巴,藏不住事情。
被她知道的事兒,一準天下人全都能知道了。
到時候蘑菇被彆人摘沒了,他去哪兒搞去?
鄭五波嘴巴閉得緊緊的,生怕鄭六洋問他在哪兒摘的蘑菇。
昨天媽媽問了他半天,他都沒講出來具體位置。
今天也不能提。
結果,鄭六洋過來後,劈頭第一句話就是:“五哥!你今天得帶我玩!”
鄭五波驚訝地長大了嘴巴,原來不是為了蘑菇地啊:“你想玩什麼?”
鄭六洋隻是心血來潮,還沒想好,就道:“玩什麼都行!隻要你不帶著鄭溪溪玩!”
鄭五波答應下來:“行。”又和鄭溪溪道:“妹妹你今天自己玩吧。我帶你六姐去玩一會兒。”
他不敢帶著鄭溪溪和鄭六洋一起玩。
鄭六洋這丫頭人來瘋。
昨天的汙蔑事件後,他找鄭六洋給溪溪道歉,鄭六洋都不肯。
今天真一起玩的話,他怕鄭六洋一個不小心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再傷到了溪溪,索性分開玩。
鄭溪溪乖巧地答應下來。
早飯的時候。
男人們都上過早工回來。
飯桌上,王守萍越想昨天晚上睡覺前聽到的消息,就越來氣。
大房的一群憨憨,憑什麼運氣那麼好,抓到了這麼好的工去做?
她們二房的人可比大房的人機靈多了!
卻沒這樣的好運!
王守萍氣得不想說話。
這時候,她兒子鄭四河悶悶開了口:“大哥二哥,你們昨天做的什麼啊?”
即便是飼養員的活兒,各個位置相比較起來也差得有點遠。
鄭大江笑:“養牛。”
“哦。”鄭四河依然悶悶的。
他現在年齡不夠,不能上工。
可是他知道他爸做的活兒,又累又掙不到多少工分,能分到的錢也沒多少,相比較之下,心裡難受得很。
王守萍卻是聽得眼睛一亮:“哎呀,養牛啊?那你們不是還得放牛嘛,那不就成了牛娃子啦?”
鄭二海不甚在意地說:“有工資拿,能多掙工分就行。我們哥兒倆能吃苦,二嬸你放心好了。”
而且,他聽說飼養員可以領到票。
其中包括糧票。
隻不過他多了個心眼兒,和哥哥商量好了,這事兒誰也不提,等領到了再說。
免得二叔二嬸那邊再搞事情。
王守萍哼了哼:“你們以為養牛像養豬那麼好啊?養豬不用放豬,隻管把豬崽在圈裡看牢了就好。”
眼見兄弟倆還不在意,她再接再厲:“養牛可是要放牛的,你看這天兒,越來越冷了。到時候寒冬臘月裡,你們是不是也得放牛啊?”
“吃你的吧!”她丈夫鄭陸有些煩了,嗤道:“吃著糙糧的人,倒是操心起人家能吃白米的了。你怎麼那麼多事兒。”
鄭陸也很嫉妒大房孩子們的運氣。
可他覺得媳婦兒這樣子,太丟他的臉了。
他丟不起這人。
王守萍捏著筷子抱怨了丈夫幾句。不過,一想起來大冬天的那倆臭小子還得到山上放牛,她的臉色就好看了許多。
早飯過後,鄭溪溪等其他人都各忙各的了,就自己挎上了小籃子,打算去摘蘑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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