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臉色動容的讚同的說:“劉伯溫確實是曠世奇才,他能遇到父皇也是他的運氣,否則他還不是懷才不遇,也隻好終老一生沒有任何建樹。”
朱棣拍馬屁的話讓朱元璋很舒服,但是他卻不讓兒子舒服,眉毛微微一挑的說:“我已經任命他女兒劉萱為宮外執事四品女官,給了她令牌可以出入宮闈,替我在民間辦事。”
這個消息過於意外,朱棣剛才收回去的心又開始無處安放了,這簡直是大晴天忽然地遇到不亞於天打雷轟的霹靂,朱棣忘記了城府的大門該關一關的修養,或是根本顧不了掩飾自己,仍不住脫口而出,“女官就是一輩子不能嫁人了!”
朱元璋霸氣的點點頭,看著自己這個還沒長成熟的小蛟龍,不客氣地說:“就是因為她一輩子不嫁人,又有本事,我才用她的。”
朱棣急火攻心又不敢發作臉憋得通紅,雙拳捏的死勁,努力的按壓自己的負麵情緒。
朱元璋看透他霸氣的說:“我就是為了讓你死了心,踏踏實實的和徐妙雲過日子,不僅你以後打不了她的主意,連龍虎山那個也沒有機會!”
朱元璋果然厲害,自己兒子看上的人,雖然不能讓他們在一起,那麼彆的人也甭想打主意。蟠桃大家都吃不到,大家都安生,如果失去這個平衡,就會有年輕人熱血惹出來的麻煩。
朱棣不吭聲,怕說多錯多,朱元璋教導的說:“以後女人你想要什麼樣的都可以有,但是枕邊的人,心機不能超過你,就像武則天,成了枕邊人天下都差點姓武了,從我開始為了杜絕此類悲劇,後宮除了皇後,其他的妃嬪都來自沒有根基的民間,女人嘛就是暖床的,我死了,所有沒有子嗣的妃嬪都要殉葬,免得以後穢亂宮闈,有了子嗣的女人有兒子做靠山翻不出天,你們也不列外!”
朱棣低頭看著自己踮腳尖,沒興趣關心什麼遙遠的嬪妃殉葬,和自己現在八竿子打不著的事情,昨晚的夢真是在啃自己的肉,心中悲涼,也不敢表示出來,就聽朱元璋在他耳邊感歎說:“哎!劉伯溫的聰明都傳給了他的女兒,是我的幸還是不幸那?他那兩個兒子沒有他的半點才智,我隻好用她女兒為大明朝服務了,嫁人做人婦,可惜了。”
朱棣懵懵懂懂的從禦書房告彆出來,一路上心情越來越憋悶,徐妙雲他是喜歡的,劉萱以前他沒有朝這個方向去想,而是保持著知己的關係,但是絕對受不了她嫁給任何人。過去劉萱堅定說的不嫁人後,朱棣就覺得不急,等著自己長大,有更多的力量,她反正像是在自己的籃子裡饅頭跑不掉,早晚隻要自己一努力,她一定會成為自己身邊的人。
現在可好,劉萱被封為了不拿俸祿的宮外女官,這一下子就把路堵死了,彆說父親在,以後哥哥朱標太子做了皇帝,按照朱元璋立下的家法,後宮一律來自民間的規定,劉萱也是不可能脫了這身皮(起碼有四品五品了吧),和他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現在劉萱真真的是一入侯門深似海歌詞唱的,以前以為女子嫁入他人侯府後再也沒機會相見了,現在劉萱沒嫁人也還是一樣,朱棣不得不佩服父皇釜底抽薪壓製自己的手段,薑果然是老的辣。
一路上朱棣心裡的鬱悶,都在他回府路上見到的花草中發泄出來,經過他鐵腕摧枯拉朽的摧殘,一路上鮮花和芝樹粉身碎骨的慘烈無比,朱棣邊使勁的摘花踢樹邊心裡生氣的罵著劉萱,“就你能,一天臭顯擺,到處放電,一會是惹什麼仙人,一會是去斬龍脈,一會又去除妖,一會又去管三姑六婆,該,活該,叫你能。”
心裡罵完劉萱後,怒意還是難消,朱棣見不到劉萱,沒法發火,就乾脆自己懲罰自己就像懲罰了劉萱一般。朱棣發誓再也不見劉萱,要把她徹底的忘掉,誰讓她到處招蜂惹蝶的不安分,他要和隻忠於自己的徐妙雲恩恩愛愛的過一輩子,生很多的龍子龍孫,讓劉萱後悔痛苦一輩子。
朱元璋老謀深算的勾了勾手指頭,給了劉萱一個沒有俸祿的官名還是暗的,他離間朱棣和劉萱的目的一下子就達到了,果然是老話說的,知子莫若父,朱棣和他最像,都是很長情的人但也是眼裡揉不了沙子的人,哪怕那個被放了沙子眼是無辜的,他們有共同的精神潔癖!
劉基收到朱元璋讓大內太監送來的贈詩非常感動,兒子劉璉激動地說:“回家就把聖上的題詩給裱起來,掛在堂屋中間,這是劉家的榮耀啊,這首詩聖上肯定了劉基的曆史功勞,不用再擔心會像高啟那樣結局。”
聖上已經同意放劉基家鄉青田,再不回去,劉基病死在應天,朱元璋還得給操持葬禮多一些不願意的麻煩。
劉萱有了大內的令牌,就可以隨意出入各個廟觀,不用每次出行的時候,報備給主管寺廟的朝廷機構符籙局,因為大明初年,朱元璋對道士和尚管理的非常嚴格,除了道士和和尚必須有度牒外,還不允許他們到處走動。
那天朱元璋賞給自己這個令牌,劉萱是沒有想到的,最近她得的好東西太多了,所以都有些發蒙,這是怎麼了?連聖上也要給自己一個牌子。
朱元璋走後,劉基歎口氣心疼女兒說:“你這一輩子真的就嫁人無望了,成了皇家的女官,以後連逆配也沒機會了。”
沒想到劉萱反而開心地說:“爹爹不嫁人好啊,我有這麼多自由和能力是多少女子羨慕不來的呢。”
劉萱心想如果我真喜歡誰,彆人還能奈我何,一個遁地就隱身了,往名山大川一躲修仙,不是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