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是這便宜兒子轉了性,突然打算插手政務了。
現在慈寧宮內也就太後和她的心腹邱嬤嬤,所以才敢這樣無所顧忌的說話,但有些話她能說,邱嬤嬤卻不能,隻笑了笑道:
“陛下還年輕呢,年紀小。”
“年紀還小?他都及冠了,不過是小孩心性,擔不得大事罷了。”
“畢竟陛下還需要太後娘娘多替他掌掌眼呢。”
“哼,哀家也老了,哪有那麼多時間?”
“娘娘.......”
“哀家隻是想著這麼多年了,後宮也沒立住個健康的孩子,隻希望這次進宮的秀女彆讓哀家失望了。”
說來也奇怪,不管是皇帝還是後妃,都讓太醫看了又看,各個健康,偏偏就是沒能生下健康的皇子公主。
實在不行,過幾年也不得不從宗室中考慮了。
太後閉了閉眼,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要做二手準備。
她記得楊家除了這位適齡的,需要入宮的五小姐,旁係還有幾位差不多年紀的小姑娘,現在嫁給宗室,到時候也能生下擁有楊家血脈的,合適過繼的孩子。
太後的打算暫時不談,議政殿宿瑉翻了翻呈上來的折子,批了幾份便不耐煩起來。
都是些請安折子,除此之外就是些小事,壓根沒有看的必要,純屬浪費時間。
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退下,宿瑉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不多會兒外麵有了人聲,是慶喜:
“慶喜哥哥,這是什麼?”
“咱家不是瞧陛下無聊,這不就拿了些話本子給陛下解解悶?”
“但之前宮中的話本......”
“宮中的有什麼意思,都是看膩了的。”
說著慶喜對著守門的小太監擠擠眼,小太監頓時懂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難怪慶喜哥哥得陛下喜歡,太有腦子了。
宮外的東西的確新奇,而且那些話本頗有些.....粗俗,咳咳,不過就算他知道了也沒辦法複製,他可沒那個門路和膽子。
慶喜抱著小箱子顛顛的進來了,請了安,低眉順眼的走進,打開箱子,拿開最上麵那幾本雜書,露出箱子底下暗格中的東西來。
這才是值得一位帝王看的東西。
陛下愛玩,眾所周知,能和他玩的,除了太監們便是各家的貴族公子了。
這些玩伴經過他的接觸挑選,漸漸地也成為了他的幫手,他掌控這個國家的工具。
隻是沒看多久,聽說慶喜過來的陳福寶也趕了過來,趕過來的途中腦子也在飛速轉動,看看能用什麼事情吸引陛下的注意力,不多會兒,他就有了主意。
“參加陛下。”
宿瑉手上捧著一本雜書,漫不經心道:
“說。”
“您上次讓奴才調查的那個宮女......”
“朕讓你調查的?”
“是奴才,是奴才自作主張。”
“嗯。”
“上次那個額頭受傷的宮女名叫雪雁......”
他一邊說,一邊看著站著的慶喜,心中已然十分厭惡。
這小子當初可憐巴巴的哭著求他,他也是難得發一次好心,哪裡就知道這家夥居然忘恩負義,就快要爬到他頭頂上拉屎拉尿?哼。
不過當陳福寶說到陸雲纓的時候,宿瑉摸了摸下巴:
“這名字好耳熟啊。”
陳福寶知道啊,立馬提示道:
“上次明月湖邊......”
“哦,那位鵝秀女。”
伴隨著陳福寶的話語,宿瑉記起來了。
和何貴嬪的想法不一樣,他當時沒說什麼,其實就沒計較這件事,對陸雲纓也沒什麼看法。
唯一的想法就是,他和珍昭儀都說了那是祥瑞,這秀女還敢說那是大鵝,嗯.....挺莽的,沒見過這種類型。
現在又聽陳福寶說她幫那個宮女,出於帝王的心思,他道:
“那她是想收買這個宮女?”
“這.....那宮女和她同鄉已經犯錯被趕出儲秀宮了。”
意思就是不可能,沒什麼價值。陳福寶和這件事的當事人都不認識,也與他利益無關,他是不會說謊,也不會偏向哪邊的。
“那就是愧疚?宮女犯錯被罰和她有關?”
“和她同屋的秀女有關。”
“嗯?”
然後宿瑉就發現,這事兜兜轉轉,居然又和他扯上了關係,他都快忘記陳興月了,現在被人提醒,隱約記得當時珍昭儀似乎還挺不喜歡陳秀女來著。
不對,怎麼又是珍昭儀啊,她事兒挺多的。想了想最近宮中的傳聞,算了,暫時就彆見珍昭儀好了,隻是就這件事來說:
“你的意思是,這鵝秀女就是單純的好心了?”
“陸秀女家世一般,那宮女最近倒是有銀子請醫問藥,還問膳房點了些東西養身體。”
意思就是收買人心的話,代價不必這麼大。
宿瑉懂了,純粹好心人是吧。
這後宮這種人倒是少,考慮到鵝秀女也才剛入宮,有些善心也不奇怪,就是不知道能保持多久了。
“好吧,朕知道了,真無趣。”
“?”
“退下吧,朕還以為有什麼隱情,沒想到就單純好心,無聊,還沒這話本子有意思。”
陳福寶:.....不對啊,按理來說,陛下難道不覺得這個秀女單純不做作,進而產生了幾分興趣嗎?為什麼會是這種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