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原地尷尬的站了半晌, 忍了又忍,最終沒忍住捂臉轉身走了。
羞辱,這對她是極大的羞辱, 她最最最討厭這個表哥了,若當初.......容妃把自己摔在床上, 臉埋進被子裡,手指緊緊的掐著被褥。
春和見狀趕緊跟上勸道:
“娘娘,娘娘,您沒事吧?快出來,萬一悶著了怎麼辦?”
“叫什麼娘娘?我還有一點當娘娘的樣子嗎?當著這麼多奴才的麵下我的臉, 他, 他簡直混蛋!”
聽到自己貼身宮女的勸慰,容妃猛然掀開錦被, 連自稱都變成了最原始的我。
“一而再再而,我一忍再忍, 可他呢?”
“陛下是您的表哥,就算看在血脈之情上, 也是疼惜您的啊。”
“嗤,表哥?若是這麼算著京城的表哥表妹可多了去了, 人人都沾親帶故的, 這樣的表哥壓根就不稀罕。”
說著,容妃眼眸深深, 帶著一股子戾氣道:
“早知道現在這樣, 還真不如讓我的親表哥上位。”
“娘,娘娘......”
這句話可把春和嚇得不輕,這話哪裡能亂說,更何況陛下還在漪瀾殿呢。
“怕什麼?”
說完這句容妃反而淡定了。
“這裡也隻有本宮和你, 難道你還會背叛本宮?”
“奴婢自然對娘娘忠心耿耿。”
春和是容妃的貼身婢女,彆說她了,她背後一家子的賣身契都在容妃手上,就算她死都不會讓容妃出事。
見她表忠心,容妃聽膩了,無可無不可的點點頭。
“好了,不管了,他愛去哪去哪,到底是下賤胚子生的玩意,喜歡那些臟的臭的也正常。”
“對了,你不是見過那位陸美人嗎?怎麼樣?”
“嗯?”
“春和,你可不是這麼愚鈍的人啊,直說吧,本宮不生氣。”
“的確是個美人。”
見容妃眉毛一豎,春和趕緊道:
“但那身小家子氣,一見就讓人倒胃口,娘娘您是知道的,美人在骨不在皮,那唯唯諾諾的摸樣看了就讓人覺得煩。”
聽春和這麼說,想著今天自己都把人趕去宮人住的地方這陸美人都沒鬨騰,看來果然是個綿軟好欺負的性子,哼,算了,沒得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人壞了心情。
容妃走了,但見她走了的宿瑉卻沒有任何想要追的意思,而是反問站在一邊的陳福寶:
“你瞧瞧,朕這是和她說話呢,容妃轉身就走,實在是沒規矩。”
“這,這......”
陳福寶不知道怎麼回答,說真的,陛下那話的確挺讓人生氣的。
“算了,朕男子漢大丈夫不和她計較,就讓容妃禁足個月吧,對了。”
說著,宿瑉認真看向陳福寶:
“朕說的禁足不是整個漪瀾殿,是容妃除了現在在的那個屋子,哪裡都不許去,知道了嗎?”
“是,是,奴才知道了。”
“知道了還不快去宣旨,另外你去和皇後那邊說一聲,彆她又假大方的把人放出來給朕添亂。”
剛剛陛下說“知道了嗎”的時候,那看過來的黑沉沉的視線就讓陳福寶心驚膽戰,幾乎不敢喘氣。
而一眨眼,陛下又拖皇後下水了,話說的都很不客氣,可在這處處都客客氣氣的皇宮,這不客氣就顯得格外孩子氣和不成熟,讓人有時候搞不懂陛下真這麼想,還是隨口......
不,陳福寶讓自己不要想下去,陛下想怎麼做就怎麼做,這不是他一個奴才該管的,現在他要煩惱的是傳完聖旨然後安全回來。
陳福寶很快領旨退下,宿瑉這才又擺出日常的笑臉讓漪瀾殿一位宮人帶路,他要去看美人了。
任何事都不能打亂他的計劃。除非——他不願意。
“這,這裡?”
“朕的美人就住在這裡?”
“回稟陛下,陸美人的確,的確就住在這。”
“朕的後宮已經如此擁擠了嗎?”
宿瑉忍不住發出發自內心的疑問,不過看著眼前窄小昏暗,似乎還帶著一股子灰塵和黴味的房間門。
嗯,他不想去了。
就算有美人也不行,他不是這種會為難自己的人。
然而就在宿瑉要離開的時候,得到消息的陸雲纓趕緊出來行禮請安。
她,她是真的沒想到陛下居然會在這個時候過來,雨朵都被她說服給她拆了發髻,她本人也在床上躺了小半會兒了。
現在遇到這種突發消息,趕緊挽了發,彆了幾朵淡藍色的絨花,換了衣服就出來了。
幸虧之前梳洗過,睡的也不久,臉上沒什麼油光,整個人清清爽爽的,雖然沒化妝,但的確有股子美人初醒的慵懶與嬌美,一下子就抓住了宿瑉的眼球。
美,的確是美的。
雖然沒有大選那天給人的衝擊力那麼強,但,他的後宮的確還沒有過這樣一款美人,所以這也的確能算做是他的愛妃了。
因而當下宿瑉就開口了,態度十分隨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