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太後那邊:
“雨葉,外麵有什麼消息沒有?”
“沒有,禁衛守的嚴,咱們的人進出都有人盯著,哪裡能傳什麼消息。”
“算了。”
滿月宴上那架勢,若是有事一定是大事,瞞估計也是瞞不住的,她有這個耐心,等著便是。
說等著,一轉身,皇帝便來了。
兩個小的已經睡著被奶娘抱到後麵去了,皇帝一來沒看到他們,問了句,知道情況後點點頭,往榻上坐去:
“那就讓他們先睡。”
隨後又看向陸雲纓:
“你這晴雨閣臨水,夏天還成,秋冬天住著不行,濕冷。”
“地龍也沒有,再冷些,人住著就難受了。”
“陛下這意思是要給臣妾換地方了?”
皇帝瞥了她一眼,在陸雲纓伸手拉他的衣袖時,終於沒忍住,將人攬過去笑了起來。
倒不是陸雲纓有什麼本事惹他開心,而是他本身心情就不錯。
能不好嗎?
滿月宴當天,太極殿殿門口的地板就讓宮人潑了幾水缸的水才將那些血跡衝洗乾淨。
更彆說後續清算入獄的人,大理寺和刑部的牢房內這一下全住滿了。
要殺的人,緊急些的,不勞煩劊子手,以免夜長夢多禁衛當場就處理了。
第二著急的,這才送入牢房細細算清罪行,這幾天也結果了。
還有些林林總總需要清算的,需要處理的事情依舊很多,但大致上也算塵埃落定,這一場做下來,對皇帝來說這京城至少乾淨了一半。
皇帝如何能不得意?他整個人都浸潤著權利鬥爭成功後的誌得意滿,抱著陸雲纓,低聲說著情話,混合著聊了聊那天的驚心動魄。
陸雲纓乖巧的依靠在皇帝懷裡,從他簡單的話語中窺見那天的些許枝葉,知道很是驚險,也忍不住有些心驚膽戰。
而兩人依靠的如此之近,她難免嗅到皇帝身上的香氣,不再是之前的草木香,而是龍涎香,亦或者,這是野心的味道?
不知道了,但聽著聽著,陸雲纓臉上也透出喜悅來。
多好啊,皇帝強大了,她的孩子也就安全了,她自然是高興的。
她忽而明白皇帝這個時候過來的原因了,因為無人分享啊。
這般誌得意滿的時候,不炫耀一番豈不仿佛錦衣夜行?皇帝可不是這種性格。
可這個時候,後宮一部分女人家族被牽連,不可能與陛下同喜。
至於另一部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更不可能理解陛下的喜悅。
唯有她是合適的,她知道些許內情,立場、步調幾乎和陛下保持一致,因此陛下過來了。
“朕那天說三年說不定還說多了。”
“兩年,不......”
“陛下到還是個慈父了,這般為元宵奔波操勞。”
陸雲纓當然不可能讓皇帝腦子一熱,把這個牛皮吹出去,到時候他做不到還不得遷怒她這個知情人?
轉移注意力的最好的選擇。
“元宵?”
“公主出生一個月了,臣妾取的小名,大公主叫湯圓,二公主叫元宵。”
皇帝很想說朕的孩子哪裡能取這般軟綿綿的名字?就感覺陸雲纓手摸索到了他的腰邊,唇邊的柔和笑容也變得僵硬古怪。
連想到上次她擰人那利索的動作和酸爽的感覺,登時表情一變。
“陛下怎麼了麼?臣妾也想讓陛下取個小名兒,但這一個月,陛下不是沒來嘛。”
“而且大名和封號總是有陛下發揮的餘地。”
倒也是這個道理。
皇帝不承認自己是被威脅了,很爽快的放棄了這個敏感話題。
元宵就元宵吧,元宵湯圓,團團圓圓嘛,好兆頭。
察覺到他不打算追究,陸雲纓就放柔了動作,轉而說起剛剛的事情來。
“太後娘娘這是什麼意思?”
“滿月宴沒去,一轉頭就送了金鎖來......”
陸雲纓心裡思忖著太後的意思是一方麵,現在既然皇帝在這,直接問當然是最好的。
更關鍵的是報備一下情況,太後那邊和皇帝到底是什麼情況,她可還不知道呢。
哪裡知道皇帝聽到這件事表情卻有些古怪。
太後其實也不是故意不去滿月宴的,她看不順眼陸雲纓是一方麵,卻不會將這種偏見帶給兩個公主。
好歹是這一輩皇室難得出生的孩子,慶祝慶祝的應該的。
而太後沒去的根源其實在皇帝這裡,還是護國寺那件事。
其他妃嬪不是覺得太後偏心,和皇帝聯手將她們困在護國寺嘛。
後續這件事怎麼也解釋不清了,那些妃嬪對太後也一肚子怨氣,想著去滿月宴免不得又要遇到那群妃嬪,太後就有些意興闌珊。
再加上這鍋還是為她並不喜歡的婧修儀背的,這算什麼事啊,皇帝那邊也隻知道氣她,三者疊加,太後乾脆就不去了,主打一個眼不見為淨。
顯然皇帝也清楚這件事,不然他估計早就有怨言了。
比起那些血腥的事,這件事倒不是不能和陸雲纓說。
因此皇帝簡單概括了下,直接讓陸雲纓無言以對了。
“這,這還真是陰差陽錯了。”
“可不是嗎?這也是朕機警,不然這謊怎麼也圓不上。”
皇帝很不要臉的補了句,他現在是空前的膨脹。
隻是說到太後,他皺皺眉,道:
“其實還有一件事。”
“哦?”
“愛妃可知安和?”
“安和公主?”
“嗯,雖然先帝也就留下朕與皇姐這麼兩滴血脈,但朕與她卻不甚親近,平日往來也大多看在母後的麵上。”
這意思就是說對陸雲纓說,安和並不重要,看在太後麵子上給她點尊重罷了。
陸雲纓自動轉化皇帝的話,而後吸收,繼續聽皇帝講述:
“但最近有一事,皇姐反而和朕鬨起來了。”
說著將謝駙馬在外有了個孩子,如今孩子找上門,還是他幫忙找回來的事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