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剛剛從長樂宮請安回來,皇後要妥協的態度還曆曆在目呢。
果然,下一秒陸雲纓就聽陛下道:
“皇後與朕商量,說要號召後宮妃嬪,為江東捐錢捐物,愛妃怎麼看?””
瞧著皇帝臉色,想著他定然不願意,陸雲纓斟酌道:
“是皇後娘娘牽頭嗎?”
“不然呢?”
“事情倒是一個好事。所以陛下是同意了?”
“朕這不是問你嗎?你倒是刁滑,反而問起朕來了。”
皇帝那雙眼眸黑黝黝的,牢牢鎖定陸雲纓。、
“而且好事麼?愛妃真這麼覺得?”
陸雲纓訕笑一下,知道自己避不開,開始在心中組織語言。
她站在陛下這邊,和俞貴妃到底是敵人,雖然她做的可能於災民有好處,可她代表的,本就是殘害那些災民,隱瞞災情不報的一方。
因而現在施舍出去,還獲得了大量名聲的這點好處,便又顯得假惺惺了起來。
陸雲纓腦子還是很清楚的,隻是那天是太後壽宴她沒理由也沒立場和俞貴妃對上。
何況她巴不得俞貴妃把視線從她身上轉移走,又如何會當那出頭的椽子?
萬萬沒想到,當時不行動成了個回旋鏢,還是紮在了她身上。
心中抱怨著,嘴裡已經說出打好腹稿的話:
“好事的確是好事,但這樣,皇後娘娘不就是與太後娘娘對上了嗎?”
“此話怎講?”
“因為是太後娘娘牽頭的啊,她老人家先捐了十萬兩,皇後娘娘雖然是一國之母,但也是晚輩,晚輩怎麼好搶長輩風頭?因此臣妾以為,此事讓皇後娘娘主持,不太恰當。”
皇帝陷入沉思,他覺得腦子裡有一線靈光,可總是抓不住。
那一邊,陸雲纓還在繼續,終於,皇帝明白了其中的含義,頓時眼睛一亮。
皇後不適合主持,那麼.....誰能來主持,誰又有這個資格呢?
太後娘娘,唯獨她一人了。
太後的壽禮是、俞貴妃捐獻的十萬兩銀子得到的功德(重音)。
以及,太後的壽禮是、俞貴妃的十萬兩銀子、太後捐出求個功德。
這兩者話語差彆不大,其中的意思卻是天差地彆。
陸雲纓彆的什麼不說,在現代見慣了那些牛鬼蛇神跟風炒作,以及營銷號的病毒傳染似的洗腦,她不說有多懂吧,也是看過豬跑的。
變換下主次,情況不就完全不一樣了嗎?
而且現代營銷號亂來,還有官方出來辟謠。
陛下如今是實權皇帝,本就代表了朝堂,怎麼說,怎麼變,不都是一句話的事。
隻要定死了這件事是太後的功德,是太後做的啊。
這麼一來,不管俞貴妃在壽宴上何種手段,都是白搭。
其實也不是皇帝蠢,而是懶得去想,他壓根就沒關注這些。
俞貴妃都人都在宮裡,死活也就他一句話的事情。
況且今時不同往日,越淩峰已經不能在朝堂上說一不二。
若不是顧及這動蕩太大,容易讓國祚不穩,皇帝其實挺想用軍隊犁過去的。
當然,這也就想想,如此做定然會損傷國本。
隻是讓皇帝驚訝的在於,陸雲纓的反應能力。
她是一開始就想到了這個道理嗎?所以才這般有恃無恐嗎?
若是如此,她一個小官之女,能有此嗅覺,實在是天賦異稟。
皇帝那眼神看的陸雲纓都有些汗毛直立,忍不住道:
“怎麼了陛下?”
“是臣妾的淺見,讓您笑話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不。”
皇帝忽然露出一個笑來。
“愛妃是否願意為朕跑一趟?”
皇帝寵妃的確是陸雲纓如今最耀眼的光環。
但對於皇帝而言,陸雲纓最耀眼名頭的卻不是這個,而是皇長子之母。
之前他還有些擔憂,若陸雲纓時常需要他來保護,那麼皇長子又該如何?也要他來保護嗎?
男人的劣根性在於,他們喜歡抬頭仰視他們的,女性憧憬的眼神,但真正到困難出現的時候,又希望身邊的女人十分厲害,能解決大部分問題。
更何況,皇宮之中,也不允許一個菟絲花般的女子。
所以皇帝這才鬆口,開始扶持陸雲纓的族人。
但現在,或許,陸雲纓本人不需要繼續考察,可以走的更高一些。
那麼,就讓他掂量掂量自己這位愛妃的成色!
緊接著,陸雲纓就得到了一個任務。
若是乾的好,那麼太後、皇後、陛下都要感激她。
若是乾的不好......三方就一起得罪了。
因此思索了三天,第四天去請安的時候,陸雲纓腳步慢了些許,而後返回了長樂宮。
見她去而複返,皇後一愣,但到底還是讓人進來了。
上了茶,又相互寒暄了一會兒,陸雲纓這才道明來意:
“前些天,陛下去晴雨閣坐了坐,發了好大的火,嚇了臣妾一跳,就連兩位公主都因此哭鬨不休。”
“怎會如此,可有請太醫.......”
皇後的話,還未說完,就見陸雲纓搖了搖頭:
“公主無事,小孩子被嚇著了,很快也就忘記了,娘娘掛念著公主臣妾多謝娘娘,今日本也不是為此叨擾娘娘的。”
“娘娘於臣妾有恩,也就直說了,捐款一事,陛下可是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