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離開的很快。
俞貴妃並不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人,很久之前,她就在為茯苓打算了。
若茯苓沒那麼堅決,俞貴妃的身體狀況也還能支撐,倒也不用如此著急。
可現在.....
彆看都是大宮女,可茯苓的心眼子還不夠忍冬一個手指頭,若不是俞貴妃偏心,早被不知道算計到哪裡去了。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與其待在這吃人的後宮,不如趕緊出去。
俞貴妃都想好了。
將茯苓的賣身契還給茯苓,再給她盤纏回鄉,另外也聯係了熟悉的商隊送她回去。
早些年,和茯苓同鄉的一個姑姑也受過俞貴妃的恩惠,回鄉後依靠著俞貴妃和俞家的勢力,嫁了個鄉紳,如今也算當地有頭有臉的人物。
靠著這點情誼,那人會庇護茯苓的。
而最後,為了她好,俞貴妃連茯苓的最後一麵也沒見,便決絕的讓人帶著她離開了。
茯苓掙紮的很厲害。
雖然體型偏弱,但因為內心抗拒,居然格外有力氣,差點掙脫太監的轄製,最後還是灌了碗迷藥下去,這才老實下來。
不過這點不同尋常的動靜,到底是被人察覺到了。
陸雲纓便是其中之一。
“茯苓?”
“是,奴婢老鄉說,見著個膀大腰圓的太監,將人帶走了,仿佛,是出宮。”
雪梨說的斷斷續續,一邊說一邊思考。
陸雲纓和她說過,既然她負責收集消息,那麼一定要仔細,沒確定來路的消息,千萬不能隨便拿來用。
因而在這件事上,她選擇慎重。
見她如此,陸雲纓也沒怪她吞吞吐吐,拿著個匣子,手指來回在上麵摩挲。
主子似乎在思考,雪梨雖然不想打斷,但還是不得不開口道:
“其實除了我們,似乎太後那邊也發現了。”
太後盯俞貴妃盯的很緊,陸雲纓早就知道了。
即便在如今這個,不少人想要通過太後確定自家孩子為儲君,太後忙的暈頭轉向的時候,也沒有放鬆丁點。
所以:
“我們還要繼續調查嗎?”
若那群人真是出宮,現在人怕都已經出宮門口了,這對雪梨來說,繼續調查下去稍微便有些難。
但陸雲纓卻笑著道:
“調查啊,怎麼不調查?”
站在陸雲纓這個角度,其實很難相信太後。
不說之前和太後的恩恩怨怨,就利益來看,與其等著皇帝蘇醒,太後不如與儲君打好關係,日後也能舒舒服服當個高高在上的太皇太後啊。
所以太後的所作所為,陸雲纓不能完全確定她是為了陛下。
因此她便要行動了。
算來她的孩子最有資格繼承皇位,卻不在她身邊,所以也彆說遠一些的,至少,至少要讓她知道那兩個孩子如何了。
因而:
“將金瓊將軍請來。”
雪梨稱是,而後金瓊有些忐忑的進來,還沒跪下,便看到陸雲纓手中打開的木盒。
哪裡是一枚十分眼熟的私印。
“冒然將將軍請來,是本宮的不是。”
“不過將軍也不用害怕,病人已經好的七七八八,都在後麵,不用擔心染病。”
不,他害怕的不是這個。
金瓊跪地行禮。
近旁還有雪梨伺候。
陸雲纓本人不可能單獨和外男同處一室,即便在這個時候,她也不打算落人話柄。
但比起這個等小事,更重要的是,陸雲纓讓雪梨將剛剛的情況說了一遍,而後道:
“將軍能否為本宮將那宮女帶來?”
“畢竟那宮女如今已經離宮,本宮實在難以觸及,這才不得不拜托將軍了。”
“.......”
不,這完全不是拜托。
金瓊垂下頭:
“是。”
是命令啊。
所以,剛剛坐上商隊馬車出京城,腦子還恍恍惚惚的茯苓,便被人攔截住了。
而後來一步的太後探子,查來查去,居然沒能查到帶走茯苓的人的來路。
“廢物。”
太後毫不留情。
茯苓可能是唯一的切入點,而如今這個切入點被人帶走,還不知道是誰,實在是......滅口?那也不用送出宮來,那還有誰?腦子裡閃過許多人臉,卻沒能確定任何一張。
可如今人已經丟了,再猜想也來無用。
隻能暫且放置。
但俞貴妃那邊,還是不能放鬆的,倒是另一人:
“鐘妃還是沒能起身嗎?”
“鐘妃娘娘病的人事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