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債多不愁人,西門慶的風流傳聞不少,本不怕被人說三道四,但像王婆這樣的老情人,還是開天辟地頭一個。
紫石街上攤販、行人,看到白色錦衣男從茶坊出來,證實了之前那些好事者的話,真是如假包換的西門大官人。
由於心虛和怕被報複,這些人不敢正眼看西門慶,他便誤以為醜時沒人知道,快步離開了是非地。
實際此事不但傳遍紫石街,已經向陽穀縣其它街巷擴散,估計很快就能弄得全城知曉。
當日來買包子的人,有昨日的回頭客人,有鄆哥新拉來的客人,更有趕來吃瓜的好事者。
楊長一直在攤前幫忙,發現許多客人借口買包子,實際是找他打聽隔壁的故事,特彆在西門慶離開之後,食客幾乎是直言不諱。
有這麼個大新聞,看來不用鄆哥宣傳,都有人來看熱鬨。
或許可以把鄆哥撤回,長雇在家幫武大打下手?
畢竟楊長本職是弓手,不可能久在早點鋪幫忙,那樣真有人告武鬆假公濟私。
本想打烊與武大商議,結果鄆哥竟然也吃到這個瓜,跟著幾個食客來到紫石街。
鄆哥走到攤前,小心瞥了隔壁一眼,壓著聲音“三哥,那事兒是真的麼?”
“啥事?”
“哎呀,就是大官人與隔壁王...”
楊長揣著明白裝糊塗,鄆哥直言不諱說出來意,結果話到立刻戛然而止,因為他看王婆已走出屋外。
好家夥,竟敢出來見人,她是真不怕丟臉...
西門慶前腳剛離開,王婆緊繃的神經隨即放鬆,然後全身各處都感到難受。
今日這生意,是沒法做了。
強撐著打顫的腿,下床慢慢穿上衣服,拄一個棍走到屋外,打算收撿門前桌凳,之後便歇業關張。
王婆剛掀簾走屋簷下,還沒來得及麵對偷窺她的好事者,突然便頭暈目眩起來。
她搖晃著扶凳欲坐,但眼前一黑就栽倒在門口。
街對麵路人,左右隔壁鄰居,都以為王婆故意的。
畢竟上午這風流事,指不定要在陽穀縣傳多少年。
所有人都以為王婆在裝,唯獨攤前的楊長不一樣。
他看到茶坊門口,竟然閃耀著熟悉的光,跟景陽岡上的大蟲,山裡打到的兔子,同樣的掉落提示。
人也有掉落?
不是,那是王婆的屍體?
西門慶把王婆弄死了?
炸裂啊,這結果與剛才的叫喚,同等炸裂。
楊長暗暗猛咽口水,努嘴對鄆哥吩咐“彆光想著看熱鬨,你也去扶扶老人家,現在冬天地上涼...”
“好嘛。”
王婆嘴上從不吃虧,鄆哥混跡陽穀縣,也吃過她的冷言挖苦,此時雖然不情願,但卻想當眾拆穿報複,於是便點頭向隔壁走去。
“王乾娘,地上冷,回屋睡去...”
鄆哥用腳碰了碰,隻見那王婆卻絲毫沒有反應,再彎腰俯身往對方鼻下一探,少年瞬間大驚失色。
“哥哥,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