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餶飿兒賣完了...”
“我說過要吃?”
楊長怒眉冷臉,展臂橫在門前,問道“你躲我作甚?”
“沒躲,沒躲...”
張公隻得放下門板,陪著笑臉拱手行禮,“今天下雪沒生意,小老兒打算關張,還請官人讓一讓。”
“要讓可以,嫂嫂去了哪裡?”
老兒實在不知...”
“那你知道什麼?”
見張公一臉苦澀,應該知道不願意說。
楊長故意將身體前傾,語氣中帶著一絲威脅,意味深長提醒道“人口失蹤也是案子,大宋百姓有義務配合調查,要帶你回衙門去問話麼?”
用...”
張公急忙擺手,咽了咽口水回答“孟寬兒子認屍破了案,知縣老爺將茶坊與武大賃的房子,作為補償已判給苦主,而苦主想賣房不願續租,武大他們自然隻能搬走...”
“搬到哪裡去了?”
“小老兒委實不知...”
“好吧,再好好想想,我還會回來!”
楊長不好再逼問,隻得撤回擋門的手。
臨走之前,看了一眼街對麵戶門緊閉。
心說張公老眼昏花,你們總該知道點什麼。
現在躲我容易,等回頭武鬆找上門,有你們好受的。
楊長沒問到有用信息,不打算就這麼回去見武鬆,於是站在原地凝眉沉思。
“官人,您再挪挪腳,還要上最後一塊...”
“哦好...”
楊長往旁輕輕一閃,突然想到武大與鄆哥交情不錯,應該知道發生了什麼。
張公合門最後一刻,楊長又伸手攔下追問“等一等,你知道鄆哥住哪條街?”
“鄆哥?”
張公聞言一愣,旋即答道“喬大郎的兒子?他家住在青石巷。”
“多謝!”
楊長拱手相辭,後快步前往青石巷。
青石巷居民不識他,也沒有人故意躲著,很輕鬆就問到鄆哥住處,那是一間破舊的平房。
敲門裡麵有人回應,但過了一會才來開門。
“你找誰?”
“您是喬伯父吧?鄆哥在家麼?”
楊長見他拄著拐,左腳褲管空蕩蕩的,才知喬大郎是個殘疾。
“早上出門未歸,你找他有什麼事?”
“沒什麼大事,就是找他吃酒。”
“哦?之前沒見過你,鄆哥新交的朋友?”
“是啊,剛認識。”
喬大郎微微點頭,讓開門口示意楊長進屋。
“鄆哥應該很快回來,小哥先到家裡坐一會,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晚輩姓楊...”
楊長扶著喬大郎回屋,喬大郎突然停在原地。
“你也姓楊?”
什麼不妥嗎?”
“鄆哥交友不慎,去年幫一個叫楊長的賣嘴,到頭掙點辛苦錢被搶不說,還被此人雇潑皮打得下不了地,若非西門大官人憐憫贈藥,也得跟我一樣成為殘廢,對了,小哥全名是...”
聽了喬大郎的介紹,楊長內心掀起滔天巨浪,心說惡人竟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