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慶家境殷實,有錢尋名師學得槍棒武功,更是好勇鬥狠,在陽穀養出一身惡名。
此時他自恃武藝不弱,又有好幾個狐朋搗子助戰,完全沒把武鬆放在眼裡。
卻不料一時放鬆,武鬆碗大拳頭便欺近眼前。
說時遲,那時快。
西門慶抬手掀桌去擋,盤盤碟碟滑落摔得稀碎,而武鬆目光如電、拳頭似鐵,完全沒有閃避的意思。
哢嚓一聲脆響。
怒拳直直貫穿桌心,澎湃勁力落在西門慶胸口。
“咳咳...”
西門慶被打得五內翻騰,踉蹌著向後連退了數步,這才知道武鬆實力驚人。
武鬆左手按住桌麵一推,抽回剛才發動攻擊的右臂,隻見拳頭上沾著幾根木屑。
這時西門慶已經爬了起來,架起雙拳不停像窗邊後退,口裡惡狠狠喊道“你們還等什麼?此賊氣力驚人,眾兄弟並肩上啊!”
他請來作陪的‘生死兄弟’,吃吃喝喝玩女人能同甘共苦,打架欺負弱者也願赴湯蹈火,但遇到硬骨頭都分外冷靜。
剛才被武鬆爆裂一拳鎮住,紛紛散在一旁不敢管閒,隻有隨從玳安見勢不對,驚慌失措跑下樓去喊人。
看見‘兄弟們’作壁上觀,西門慶心裡暗叫一聲苦也,卻意外在窗台得到一根短棒。
短是短了些,但有棍棒在手,我就是天!
西門慶擎住撐杆,猛地發力劈頭下蓋。
武鬆哪能被他打中,隻見他行步時把腳尖一踮,如圓規往斜後方劃去。
隻聽得嗖的一聲,那撐杆破空打風。
西門慶剛提棒抬手,就被武鬆拿住手腕。
瞪眼驚慌之時,武鬆行雲流水完成一記側踹,蹬得西門慶胸口如鐘被撞,隨後失控起飛撞在窗上,屁股朝下墜落在大街上。
西門慶隻學了棍棒,沒下功夫去打熬身體,所以被打下酒樓之後,就已經失去抵抗力。
暈暈乎乎睜開眼,看到武鬆從二樓一躍而下,單手提起自己衣領亮出拳頭,西門慶嚇得魂不附體慌忙告饒。
“好漢,好漢繞我性命...”
“饒你性命容易,還我哥哥命來!”
我可以告訴...告訴你嫂嫂去了哪裡...”
“休提那淫婦。”
武鬆聽到潘金蓮更憤怒,他將拳變掌扇在西門慶臉色,打得那廝滿嘴是血、牙掉數顆。
“造謠我與嫂亂倫,致使哥哥休妻捉奸,最後落得慘死破廟,這一切都是你的算計,想知道我買春藥作甚?現在就告訴你...”
嘔...”
西門慶眼冒金星、腦袋昏沉,根本沒聽到武鬆說什麼,直到嘴裡被強行塞進些東西,他混亂的大腦才有所清醒。
武鬆將猛虎下山與烈女吟,帶著瓷瓶都塞進仇人嘴裡,跟著又在嘴上拍打送入喉嚨,西門慶氣管被堵難受得跳了起來。
就在這時,武鬆聽到楊長呼喚。
“哥哥。”
“三郎...”
武鬆扭頭回望,看見楊長擒下了玳安,心說三郎依舊心思縝密,拿此人去指認西門慶,料知縣相公再無話說。
“哥哥小心,西門慶要跑!”
楊長提醒同時把佩刀擲出,武鬆起身接刀即拔鋒脫鞘,並順勢往西門慶逃跑方向一扔,飛翔寒光如離弦之箭。
刀鋒紮進後背,頃刻帶血貫穿前胸。
西門慶中刀那一刻,昏蕩的腦袋就如同回光返照,眼前一切竟然那麼清醒,倒地後也睜著眼不能瞑目。
他的遺恨不是被武鬆尋仇,而是剛才街上轉頭逃離的馬車,就是那個京中貴客所乘,
可惜來者與所想大相徑庭。
西門慶當街被殺,玳安嚇得呆若木雞。
楊長將‘木雞’提到武鬆麵前,搖頭歎道“其實控製了此人,也能讓西門慶坐罪,哥哥殺得倒痛快,隻怕不好輕易脫身...”
“無妨,武鬆頂天立地,就沒打算殺人亡命,我也不會連累你。”
“哥哥見外了,我才不怕被連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