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逍遙日子,持續了七八天。
到了九月初三,楊長與徐濟吃酒歸來,在住處門前被嚴槿截住。
“都頭你這是...”
“說了很多次,不當值時彆稱官職,叫我嚴大哥即可,那怕稱哥哥都行。”
“哦...”
楊長習慣叫武鬆哥哥,現在對嚴槿叫不出口,便扯謊搪塞“我腦子笨總記不住,嚴大哥這會尋我,是有什麼要事?”
“嗯,你沒吃醉吧?”
“沒有...”
“跟我去見恩相,有很緊急的事。”
“啥事?”
“等會就知道了,我們走!”
嚴槿不由分說轉身,拉楊長消失在黑夜中。
不一會,兩人來到張知縣府中書房。
仆人送完茶就合上房門,書房內瞬間如死一般沉寂,隻聽見窗外秋蟲嘰嘰作響。
張知縣一臉嚴肅靠在椅背,嚴槿端起茶碗啜得吸溜一聲響,楊長不知出了什麼大事,也見樣學樣假裝喝茶緩解緊張。
“嚴都頭,小楊升隊頭有幾天了,他做得怎樣?能勝任麼?”
“太能了。”
嚴槿頭如小雞吃米直點,“三郎儘職儘責,為我分擔了不少,恩相真是慧眼識珠。”
“那就好,我果然沒看錯人。”張知縣對著楊長欣慰捋須,跟著又說道“若人人都像小楊儘責,陽穀縣百姓何愁不安樂?相反那馬都頭人浮於事,惹來百姓、同僚諸多怨言,我欲將其撤換掉如何?”
“撤掉馬都頭換成三郎?”
嚴槿比楊長還激動,聽完直接站了起來,正色提醒張知縣“恩相最好三思而行,三郎剛升隊頭不到十日,再升都頭恐為人閒話,另外馬都頭在陽穀數年,無端降職必會惹來麻煩,他要是上告州府...”
“我會怕他?庸才就不該屍位素餐,我把小楊升為都頭,就是給陽穀官吏做表率,是為能者上庸者下!”
“恩相勿急,即便要升三郎為都頭,也應該想個穩妥的法子,最好讓他立個大功,這樣外人也沒話說...”
兩人一唱一和,聽得楊長懷疑自己,心說我最近乾啥了?值得你二位這樣猛誇?
莫不是為了排除異己,故意強推自己上位?馬都頭不得恨死自己?雖說‘一朝天子一朝臣’很合理,但楊長沒想在陽穀久待,便不願被兩人利用。
“恩相,誠如嚴都頭所言,我資曆淺無大功...”
“沒大功不要緊,我會給你機會立功。”張知縣從懷裡掏出一封信,“聽說你會識文斷字,看看這個吧...”
嚴槿眼疾手快接下遞轉,楊長隨即鄭重其事取出信紙,但剛看兩行就臉色大變。
“沒想到吧?本官也覺得震驚,這是京中友人告知,海捕文書很快到鄆州,這便是你的進身之階。”
“什麼意思?”
楊長對信上描述不驚訝,但驚訝劇情推進如此之快,他辭彆武鬆才剛剛兩個月,竟連血濺鴛鴦樓都已過去半個月。
“聽說武鬆與你親近,他沒了兄長又在孟州殺人亡命,很有可能會來陽穀尋你,屆時隻需將其擒拿歸案。”
“若他不來陽穀...”
“不來?可以用你的名義,找江湖人引他來,隻要能擒下此賊,你的都頭就穩了。”
“抱歉,我做不到。”
楊長板著臉,將信拍在桌上,表情莊重嚴肅。
這樣的回答,顯然不能讓人滿意。
張知縣撚著山羊,一臉玩味追問“做不到?你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楊長自問沒那本事,對不住。”
“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