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按這掉落來推斷,越強的人掉落得越好,至於獵殺野生動物摸屍,現在看來多是無用功,自己似乎真得上梁山。
無論是梁山的對手,還是梁山自己的頭領陣亡,豈不有大把好東西能撿?
嘖嘖,老師,我好像悟了!
楊長單手拎著屍身回庵,看得那道童心裡再次繃緊,暗忖這位好漢雖沒出手,應該也是個狠人。
武鬆等到楊長歸來,兩人在庵內吃了些酒肉,便將那惡道人遺
下財物,取部分與道童做盤纏,剩下的一並給了婦人。
兩人千恩萬謝,帶著金銀離庵遁走。
武鬆緊接著堆柴澆油,並把道人屍首置於柴上,少時庵內便火焰熊熊,火光也壓製了月光。
燒了墳庵,已近子時。
趁著圓月高懸,武鬆帶著楊長連夜過嶺,逃離這是非之地。
離開墳庵點火之前,武鬆遞給楊長一套道袍,說道“陽穀縣容不下三郎,那就跟我去二龍山暫歇,不過你跟我同行很惹眼,不如伴作道士好避人耳目。”
“哥哥想得周到。”
楊長接下道袍準備換上,衣服中卻夾了一本書掉出來,彎腰撿起借著月光一看,封麵上寫著陰陽堪輿四個字。
“剛才婦人曾言,那惡道善習陰陽、能識風水,隻怕就是從這書上學來,三郎聰慧又能夠識文斷字,所以我就留下沒有燒。”
“哥哥要讓我學這個...”
“總歸沒有壞處,雲遊的道人多會醫卜,你抽空學學又何妨?這也是一門手藝,沒準還能安身立命呢。”
“有道理。”
楊長琢磨武鬆說得有理,這門手藝撿屍應該撿不到,自己學來當長見識也不錯,他不求能夠忽悠彆人,最起碼自己不會上當受騙。
兩人下山途中,楊長在鬆林中耽擱了許久,特地為尋那兩口寶劍。
既然刀劍技能超過槍棒,他自然需要稱手兵器傍身。
月光下,楊長手提哨棍,背後雙劍綁成x造型。
武鬆看他滑稽模樣,忍不住笑著打趣“三郎不會使劍,你這模樣像個背劍童子。”
“嘿嘿。”楊長笑嗬嗬回應“我背雙劍,哥哥拿雙刀,咱倆正好一對,等到了二龍山,哥哥教我練練劍,有機會一起作伴廝殺,想來都覺得威風。”
“這主意不錯。”
武鬆點頭肯定,隨後調轉話鋒“不過三郎太心善,未必願意傷人,但你想學劍是好事...”
有人結伴同行,一路上說說笑笑,不知不覺便下山嶺。
到了山下,尋得一遮風所在,背靠背休息至天明,兩人這才迤邐取路,望青州地界而去。
老江湖武鬆帶路,楊長再不擔心迷路繞路,沿途村莊鎮甸、縣鄉州路,皆張貼著捉拿武鬆的榜文。
好在武鬆行者打扮,同路楊長也妝作道士,於路之上甚少被人盤詰。
偶爾遇到意外情況,楊長根據風水書上所看內容,現學現賣幫著搪塞過去,看得身旁武鬆嘖嘖稱奇。
若不是與楊長熟悉,真以為這廝是真道士。
行至十一月初,山東大地完全入冬,天上有雪、地上蓋霜、寒風割臉。
兩人行路每遇客店,都要買酒吃肉來禦寒。
初六午間,朔風呼嘯。
楊長、武鬆頂風越過一土岡,再順著溪流走了三五裡,才尋到一間酒家走了進去。
拍下碎銀買酒買肉,店家卻說隻剩些茅柴白酒,店內的肉都已賣完。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武鬆也不嫌棄惡酒難下咽,遂叫店家燙了幾角喝了禦寒,然後就著兩盤熟食過口。
吃完那三四角茅柴白酒,武鬆又貪杯要了三四角,大口喝完起身還想要,卻被店外寒風吹得一顫。
酒劣易上頭,武鬆又喝得急,頓感頭重腳輕。
他搖晃著坐在凳上,一巴掌拍出響來,嘟囔著問那店家“主人家,店裡真賣完了?自己吃的有沒有?我不少你銀子!”
“嗬嗬。”店家正在盤賬,搖頭嗬嗬一笑,自顧自說“小老兒開店多年,第一次見出家人好酒又好肉,小店肉賣沒了去哪裡尋,師父還是忌忌嘴...”
“混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