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肅然色變,言曰“你有本領、有智慧,豈能自我作踐?陽穀不能容你,不能另覓他處?天下定有慧眼識英之人,隻要賢弟願意拚搏奮鬥,必能做得大官!”
“做大官?”
楊長搖頭苦笑,心說與那些家夥勾心鬥角,不如跟著武鬆身邊撿屍,笑完又補充道“小弟無依無靠,不知能覓何處?也不知誰有慧眼...”
“我有啊!”
“嗯?”
宋江這樣的回答,讓楊長根本沒法接,隻能尷尬看向武鬆。
武鬆也一臉茫然轉頭,用奇怪的表情看著宋江,好像在說‘哥哥你到底想說啥?咱馬上就要分彆,可彆臨了鬨個不愉快’。
宋江掃視兩人會心一笑,取出懷中早就準備好的書信,解釋道“宋某在鄆城做了幾年小押司,期間交得不少好朋友,楊長兄弟在陽穀做過隊頭,有沒有興趣到鄆城做個差役?”
“哥哥有門路?”
武鬆比楊長還有興趣。
楊長因為他出走陽穀,心裡多少有些過意不去,若不是沒有更好去處,也不願楊長跟自己落草。
即便在鴛鴦樓解放了天性,但是楊長作為武大的‘托孤人’,成了武鬆心裡唯一的柔軟。
誰不願兄弟過得好點?
“鄆城縣兩個都頭,朱仝、雷橫都與宋江相熟,照拂楊長兄弟不在話下。”
“那敢情好。”
武鬆聞言大喜,指著宋江手裡信封,說道“這是哥哥寫的薦書?”
“算是吧。”
宋江頷首肯定,解釋道“我殺人亡命已一年有餘,不知老父現在身體如何,一直想尋一可靠之人,送封家書到鄆城報平安,直到在孔家莊遇到楊長兄弟,這才起意寫了這封書信,信中雖然沒有明言舉薦,但舍弟四郎是個玲瓏人,必能知道我之用意,賢弟願為我走一遭否?”
“這...”
“三郎,還不接下?”
“哦...”
楊長雖然接下書信,但內心是不願意的。
畢竟他想跟著武鬆混,而且朱仝、雷橫之後也要上梁山,自己沒必要再去鄆城浪費時間。
然而宋江殷殷期盼,武鬆也在從旁攛掇,不接書信反不爽利。
也罷,宋江反正是梁山之主,自己以後要在山上混,走走裙帶關係也挺好。
此番去鄆城不為做官,就為交好宋太公與宋清,日後當混子也有人幫腔。
楊長被【抑藥體】影響,實在不方便衝鋒陷陣,他準備將來申請打打輔助,專職打掃戰場摸屍撿寶。
接了書信,聽了交待。
楊長與武鬆、宋江,在三岔路口分三路而行。
回程路過毛家莊,又少不了被孔家兄弟酒肉款待,臨走又贈送盤纏川資,楊長想推都推不掉。
身上盤纏充足,趕路如同旅遊,也不用貪圖腳程,隻需夜宿曉行。
楊長與武鬆、宋江分彆後,依然身著道袍、背攜雙劍,他發現這妝扮極為便利,非但途中沒人盤詰,借宿買飯都被客氣相待。
宋徽宗推崇道教,且自稱教主道君皇帝,所以民間對道士友好。
楊長憑借王道人的度牒,以及那本《陰陽堪輿》,行走江湖可謂如魚得水,他用半桶水的風水知識,偶爾為店主指點陳設布局,甚至能免掉吃喝與住宿錢。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楊長自十一月下旬從青州出發,到來年正月就回到鄆州地界。
元夕剛過。
好巧不巧,故地重來。
望著前方獨龍崗,楊長想起去年被當賊抓,暗忖若能早點學得蜈蚣步,或許自己能擊敗那囂張的祝彪?
再到扈家客店歇腳,店家和小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