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三娘言罷立刻轉身,眼神中滿是嫌棄之色,這讓祝彪的臉刷一下黑了。
“三郎,你怎麼回事?”
扈成立刻蹙眉提醒“你身上這麼臭,怎麼好意思去見丈人?不是自討苦吃?”
“我哪裡臭了?昨晚才沐浴...”
祝彪張開鼻孔猛嗅,完全沒聞到什麼臭味。
正懷疑扈家人是不是想悔婚,卻又聽扈成說道“我和三娘沒必要騙你,不信問問自家的隨從,聘禮放下快回家洗洗,真是...”
“你們說...”
祝彪轉身看到挑夫表情,慢慢明白扈家兄妹為何如此,可我自己為什麼聞不到呢?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或者說有人整我?
突然間,祝彪想起剛才那道人,也想起道人‘清心除垢、龍精虎猛’的話。
敢情那碗酒真施了法術?他這是幫我清心除垢?那之後就是龍精虎猛了?
想到這裡,祝彪不怒反喜,立刻抱拳對扈成告辭。
“兄長,我剛才遇到神仙了,三娘以後嫁過來,必然跟著享福。”
“神仙?你說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我回去洗洗再來...”
祝彪旋即放下聘禮,笑嗬嗬打馬返回祝家莊。
他以為洗個澡就沒事了,結果洗了幾次依舊臭氣熏天,祝家人馬上意識到出了問題,緊急派人去追拿道人,但楊某人怎會被追上?
獨龍崗在陽穀、壽張交界,楊長站在崗上俯瞰,覺得西南方向景色熟悉。
熟是因為曾經走過,當初從孟州歸來路過的範縣,就是他此時看到的區域,而下山主道也直通範縣。
楊長剛整蠱了祝彪,估摸著走主道會被追上,便取山間小道從東南而下,下山後遇上人家一問,才知歪打正著到了壽張縣域。
壽張以南即為鄆城地界,而鄆城東部就是八百裡梁山泊,但山寨駐地在水泊以北,為壽張縣轄地範圍。
楊長沿途問路取道,避開水泊勢力範圍,仍舊一路晝行夜宿,於正月底抵達鄆城。
到宋家村奉上家書,老太公看完信又問了些情況,突然大罵宋江忤逆不孝,弄得楊長一臉錯愕,宋清遂引他往客房休息。
路上,宋清陪著笑臉解釋“楊兄休怪,家父這是過於思念,罵兄長也是親昵之舉。”
“明白,明白...”
“你從青州趕來一路辛苦,我先帶你去客房安頓休息,稍後再安排宴席接風。”
“不必...”
“要的。”
楊長客氣拒絕,卻被宋清打斷,“你是兄長的朋友,即是宋清的朋友,而且我也與武都頭相熟。”
“哦?”
“當初與兄長在柴大官人莊上,與武都頭小聚了些時日。”
“原來如此...”
“所以三哥不要見外,以後我們就兄弟相稱。”
“呃...”
楊長聽的一怔,尷尬說道“我今年十九,應該稱你為兄,不知...”
“我在家中排行第四,覺得合適便喚四哥。”
“好的四哥。”
楊長暗忖陽穀有徐四哥,今日又遇到鄆城宋四哥,莫非我與四哥有緣?
一旁宋清笑顏頷首,將他安頓在客房稍作寒暄,隨後借口要準備酒席先走。
宋清綽號鐵扇子,扇子的作用是扇風,鐵扇子顯然沒法扇,隱晦在罵他是個廢物,在梁山的存在感也非常低,通常被人認為關係戶。
而楊長與他剛接觸,就看出此人接人待物熟絡,做個小官應該遊刃有餘,說不定是個隱藏實力的家夥,自己不能輕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