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一力降十會(1 / 2)

一手遮天 謅州舟 10081 字 4個月前

聽得武鬆為楊長介紹,宋江也湊上前抱起拳,搶腔在前恭維道“江湖上義士,甚稱吾師清德,今日得識慈顏,平生甚幸!”

“久聞大師威名...”

楊長沒有宋江嘴皮會說,隻微笑著點頭致意回應,怎料魯智深對他更有興趣。

隻見他把粗壯大手一揮,爽朗叫嚷道“你們說甚鳥大師?灑家一不誦經禮佛,二不守那清規戒律,世人都說我不像出家人,灑家也從來不否認,對了,武鬆兄弟說你天生神力,咱倆來過過手怎樣?”

“現在?”

楊長麵帶詫異顧盼左右,心說咱不是來救人的麼?花和尚還真是不分場合。

吳用、花榮、燕順等頭領,看到宋江被魯智深直接忽視,皆表情嚴肅、麵含慍色。

武鬆察言觀色看到氣氛不對,馬上給一旁的二當家楊誌使眼色。

楊誌會意靠上前來,拱手對著眾人問禮,並提醒魯智深說道“哥哥,宋頭領遠來助拳,帳中已設下接風筵席,哪有見麵即切磋之理?何不等打下青州再行比試?”

“哥哥,楊製使所言甚是,先管待義士們要緊。”武鬆也趕忙進言相勸。

“那我們就先吃酒,你們可彆怠慢了宋頭領。”

魯智深一抹他那光頭,對眾人憨憨笑出一張大臉,順手卻抓住楊長就往前拽,口裡還熱情說道“我們先去占個位置,武二郎說你酒量也不錯,不比拳腳俺們就先拚酒。”

“我...”

“去吧。”

看見魯智深熱情過頭,楊長回首苦澀看向眾人,宋江則大氣向他揮手示意。

武二平時說了楊長多少好話?這花和尚竟看他像看見親人一般,也不知道多講講我宋江如何仁義。

“魯提轄天性豁達,宋頭領與眾好漢不要見氣,請跟在下前往大帳敘話。”楊誌作為二龍山次席,得站出來替魯智深收尾。

宋江即便被楊長搶去風頭,也一直對三山的頭領保持著微笑,他禮賢下士的人設不能變。

同時還回應楊誌,幫著打起了圓場,“魯大師超凡脫俗,他雖不誦經禮佛守戒律,卻似佛在人間渡劫修行,一看就是境界高妙之人,早晚成就金身正果。”

“嗬嗬,誠如宋頭領美言。”楊誌躬身再拜,言曰“小可舊日曾經過梁山泊,多蒙貴寨重意相留,可惜鄙人當時愚迷不住,近聞義士山寨壯觀巍峨,此真天下第一好事耶!”

“製使威名播於江湖,隻恨宋江相見太晚...”

宋江與楊誌相互客氣吹捧,帶著二十餘豪傑迤邐入帳,卻看到魯智深拉著楊長,就在帳門旁的桌前落座,還不停催促嘍囉篩酒,看上去已提前開始拚酒。

“嗬嗬,魯大師真急性也。”

“讓宋頭領見笑了,哥哥性情剛烈爽直,我與武都頭也勸不住,請前排主位就坐。”

“好好。”

宋江走到楊長身邊,輕輕拍打他肩膀,叮囑曰“好好陪魯大師,自己也注意控製,彆忘了你有隱疾。”

“隱疾?”

武鬆聞言不禁一怔,原本也要去主位作陪,聽到隱疾瞬間不淡定。

他對宋江唱個喏,正色說道“有楊製使陪兄長說話,武二便守在他們身邊,以防等會吃得爛醉,回頭還得攻打青州。”

“也好,有勞二郎。”

宋江言罷即隨楊誌前去,武鬆這才扶住楊長後背,坐在他左側與魯智深相對。

“怎麼回事?什麼隱疾?”

“沒什麼,公明哥哥說笑的,魯大師,我們繼續...”

“哥哥,你先莫勸酒,讓小弟問清楚。”

“問問也好。”魯智深按住楊長酒碗,阻止嘍囉繼續篩酒,並意味深長說道

“灑家比武比酒,都不占人便宜,你真有病就作罷。”

楊長見狀苦澀一笑,喃喃解釋道“小弟去年隨軍打高唐州,把那知州高廉追到末路,迫使其被梁山同伴斬殺,後來慶功宴上我突然昏迷,數日之間都不甚清醒,回山途中蘇醒又休養了半月...”

“如此嚴重?發生了何事?”

武鬆不待楊長說完,就緊張急切地打斷了他。

“那高廉精通妖法異術,一清先生,也就是入雲龍公孫勝,說我追擊時傷了神魂,但是經過休養已經無礙。”

“妖法?神魂...”

武鬆咽了咽口水,他自詡江湖經驗豐富,但對於未知且神秘的詞彙,一時間也抓瞎不知所措。

一旁聽故事的魯智深,抓了抓光禿腦袋,大大咧咧問道“無礙了是吧?那就沒事了?不影響吃酒?”

“我真沒事了。”

楊長誠懇地點著頭,他不能把真實情況告訴外人,隻能如祥林嫂般重複。

“沒事?沒事就繼續。”魯智深舔了舔肥厚嘴唇,粗聲喚住端酒的嘍囉,嚷道“你,還不篩酒?”

“還是要小心,公明哥哥都說隱疾,況且三郎傷了神魂,那玩意兒咱也不懂...”

“不懂就彆瞎擔心。”

武鬆話沒說完,被魯智深拍桌子打斷,隻見他一臉不以為然,說道“怕甚鳥神魂妖魔?灑家記得當年在五台山,山門外麵金剛對我怒目呲牙,都由著性子一股腦砸得粉碎,也沒見神魔來尋灑家麻煩,心中無懼便無所畏懼!”

“大師話帶禪意,小子受教且佩服,再重重敬你一碗。”

看到楊長端碗一飲而儘,魯智深遂指著他對武鬆打趣。

“楊長兄弟行事爽利,非常對灑家的胃口,反倒是你這打虎英雄,今日怎畏首畏尾起來?灑家喜歡原來的武二郎。”

“嗬嗬...”

武鬆搖頭尷尬一笑,旋即也舉起酒碗,朗聲道“既然你們有興致,我豈能再出言阻攔?誠如哥哥適才所言,心中無懼便無所畏懼,三郎如果喝出什麼問題,情願去東京綁來禦醫,我也陪你們喝一碗。”

“哈哈哈,這才是灑家認識的武二郎。”

“哥哥,沒那麼嚴重,我真沒事。”

“嗯。”

看到魯智深與楊長一唱一和,武鬆表麵笑嗬嗬回應兩人,心裡卻依舊裝著‘隱疾’兩字。

他之所以有這樣的心態,是把楊長當成親兄弟在看待,也是武大離世後心中唯一的柔軟,莫名覺醒了身為兄長的責任,認為自己有義務對其照拂。

看到楊長與魯智深拚酒,武鬆真有兄看弟的感覺。

兩年不見,楊長由外到內都有變化,變得更成熟更有英雄氣,而酒量似乎也有長進?

其實並楊長非酒量見長,而是他當初有意隱藏實力。

魯智深連喝了十幾碗,身體已開始感到燥熱,而旁邊楊長竟沒一點反應。

見這少年酒量深不見底,魯智深把酒碗往旁一扔,晃了晃腦袋站了起來。

“灑家不喝了,這鳥酒太寡淡。”

“不喝也好,大師多吃菜...”

“吃菜?”

楊長本是好意提醒,魯智深卻覺得他在挑釁,旋即扯開僧袍露出肚腩,拍著鼓鼓的肚子,邊走邊嘟囔“灑家根本不餓,就是有些熱得慌,我出去涼快涼快...”

“這...”

“由他去。”

武鬆風輕雲淡擺著手,心說以魯智深的脾氣,在場誰人能攔得住?

楊長見狀提醒曰“魯大師應該醉了,哥哥忘了他醉酒大鬨五台山?帳外可是有不少梁山弟兄,倘若大師誤傷友軍,那可就不好...”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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