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比晁蓋、宋江敬酒表現,武鬆心裡瞬間分出誰強誰弱,終於明白晁蓋式為何式微。
等到舊頭領全麵開花,新頭領們也各自出動。
眾人陸續來楊長這桌敬酒,武鬆發現楊長對多數人都正常回應,唯獨對張青、孫二娘冷淡。
武鬆後悔用十字坡練他心性,也不打算勸楊長去認可張青夫婦,當時桌上的氣氛突然變得奇怪。
扈三娘見楊長表情不對,正想詢問原由卻被武鬆打斷。
他指了指斜前方前方,一個虯髯黑臉的漢子,小聲問“弟妹,那黑臉壯漢是誰?看他多次想來這敬酒,可每次半路就改
道...”
“嗯?”
扈三娘扭頭望去,臉色陡然一變,咬著嘴唇不說話。
武鬆詫異看向朱仝,朱仝也蹙眉板著臉,最後是楊長給了答案。
“那是叫李逵,人稱黑旋風。”
妹休怪,二哥屬實不知...”
武鬆倒吸一口涼氣,急忙向扈三娘作揖賠罪,卻不知朱仝與黑廝何仇,他梁山的複雜又認識深刻了些。
午後酒足飯飽,頭領們原位休息閒談。
晁蓋、宋江、吳用三人,趁著剛才席間說話的功夫,已對新上山頭領做了安排,就等著找時機與眾人宣布。
看到大家幾乎沒醉,晁蓋便讓吳用宣布人員調整,及三山兵馬的屯駐安排。
首先,重建外圍被拆除酒店,守店頭領也由於有新人加入,以張青、孫二娘代替石勇、鄭天壽,負責在西山開酒店,鄭天壽調任山前軍寨,石勇調任鴨嘴灘小寨,其餘三店人員則不變;
其次,湯隆任鐵匠總管,提督打造諸般軍器鎧甲,侯健任旌旗袍服總管;
再次,楊誌任山右旱寨林衝副將,李忠任山左旱寨花榮副將,周通、曹正任後山軍寨副將,呼延灼、魯智深、武鬆、施恩、孔明、孔亮留山頂大寨。
最後,白虎山之兵編入山頂大寨,桃花山之兵一分為二,編入山左旱寨、後山軍寨,二龍山之兵也一分為二,編入山右旱寨及後山軍寨。
新入夥十二頭領安頓完畢,三山兵馬舊部被分散打亂,徹底融入梁山這個大家庭。
經過這次調整,前後左右中五寨實力均有提升,特彆是原本監看馬匹的後山寨,實力提升尤為明顯。
算上原有養馬的幾百羸兵,後山總人數突破到千人以上,楊長搖身成為梁山實權頭領。
吳用宣讀完調整不久,杜遷即帶著麾下一眾負責後勤的嘍囉入內,為新入夥頭領們分配提前準備的房舍,
楊長心裡裝著那所謂驚喜,所以在武鬆等人離開聚義廳之後,第一時間帶著扈三娘向晁蓋、宋江告辭。
所謂小彆勝新婚,楊長表現出的‘急迫’,大多數人都能夠理解。
看著這對壁人消失在門口,晁蓋、宋江心裡都各自打著算盤。
楊長席間表現出的強大人脈,在梁山影響力甚至超過了林衝,更不亞於一個並入山寨的頭領。
晁蓋下定決心要把拉入自己陣營,而宋江自恃有義妹、武鬆雙保險,不會讓楊長成為他人的刀。
楊長曾經不識趣當眾搶婚,受到了宋江長時間的冷漠對待。
有時想起他就想起王矮虎的不幸,但隨著楊長影響力持續增強,這種冷漠又逐漸轉化成熱情。
沒有永恒的敵人,隻有永恒的利益,這句話亙古不變。
楊長夫婦出了宛子城,還沒走到北山關隘位置,這哥們終於還是忍不住,忽然停下來追問所謂驚喜。
“娘子,究竟是什麼驚喜?莫非是你懷了我的骨肉?但晁天王怎麼也知道?”
“官人說啥?”
扈三娘聽得一愣,緊跟著就蹙眉擺手,小聲嘟囔道“真有這種好事,奴家哪能等到現在都不說?而且也不可能告訴晁天王,等會到了後山就知道了...”
“不是懷孕?”
楊長頓首腦袋一片空白,他想不出還能有其它驚喜,難道是剛才吳用宣讀的人員調整?
後山軍寨大幅增加人員,相當於多給楊長增加了權力,但這件事如果算驚喜的話,晁蓋就不會在敬酒時那樣眉飛色舞。
更何況那新副將周通,似乎也是個好色之徒,也不知會不會出幺蛾子,要是王矮虎第二就純屬惡心自己。
楊長百思不得其解,便拉著扈三娘衣袖追
問“哪能有啥驚喜?應該和晁天王有關係?娘子就彆賣關子了,為夫快把腦袋想廢了...”
“你看,又急...”
扈三娘打趣一笑,拍著他後背講起大道理。
“回營就真相大白,官人常勸慰奴家‘好飯不怕晚’,那就再忍耐一會,反正是一樁好事。”
“好嘛。”楊長眼睛睜得大大的,苦澀一笑就與她反打趣“這樣玩是吧?娘子學壞了,現在讓為夫忍耐,夜裡我會報複...”
“啊?如何報複?”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扈三娘知道楊長不會真報複,她最初聽到回答沒理解何意,想明白後瞬間紅透了耳根。
楊長摟著女人繼續下山,心說再忍耐一會也無所謂,倒要看看你們賣什麼關子。
當時山間不時有寒風掠過,但扈三娘被幸福籠罩無限溫暖,她軟軟靠在楊長身旁行走,前行沒幾步又停下。
“怎麼了?”
“官人,奴家怎麼就懷不上呢?是不是找個郎中給看看...”
“嗯?娘子怎麼也急了?早說了這種事情看緣分,我都不急你著急作甚?再說這段時間我不在梁山,要真懷上反而有問題。”
“討厭...”
扈三娘本來情緒突然低落,卻被楊長插科打諢逗笑了,之後夫妻兩個有說有笑下山去。
回到營寨大帳,楊長環顧四周尋找驚喜,扈三娘卻叫來親兵成王,囑咐道“官人已然歸來,你知道怎麼做?”
“小的明白。”
看著成王小跑離開,楊長走到榻邊慵懶倒下,喃喃笑道“娘子守了大半天,晁天王也言之鑿鑿,希望真是個驚喜...”
“不會讓官人失望。”
扈三娘望著榻上人,微笑著走到方桌旁俯身擦拭灰塵,一副家庭主婦的既視感。
不多時,帳門口響起呼喚聲。
“兄長?”
“三郎,真的是你嗎?”
前者聲音稚嫩怯生生,後者疑惑中帶著希望,但都是存在記憶的聲音。
楊長聽得一個激靈坐起來,跟著翻身下地迎了過去。
驚喜還真是個大驚喜,自己派的人沒尋到的叔叔一家,就這麼出現在眼前。
“叔叔、嬸嬸、小儉...”